“我就知道……小憶哥哥最好。”我學著他女網友的惡心調調,拿起地上的書包,遞給他,“記得替我跟郗語默問好。”
“嗯,你記得吃藥。”林川憶背起書包走到門口,回過頭警告我,“如果我回來發現,你又像小時候一樣,偷偷把藥倒掉,我就再也不替你喝牛奶。”
我不屑地柔涼一笑:“我也可以把牛奶偷偷倒掉。”
“好阿,校霸女神,你不吃藥的話,嗓子很可能會壞掉,那樣就沒法再妄想做什麼歌星夢了。”
林川憶以牙還牙地學著尹恩賜的口吻,成功反擊,然後,頭也不回地推門離去,徒留本公主在餐桌上默默畫圈詛咒他。
吃完飯,社區醫生就來給我紮針了。
最是寂寞撩人意,光怪陸離的城市,襯得點滴淌得很慢很慢。
我獨自坐在床上,一會兒看看吊瓶裏還剩多少藥,一會兒望望窗外的景色。
高樓林立,豔陽高照。
心說,軍訓這麼無聊,難道林川憶就不想跟本公主說說話嗎?
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短信收件箱裏,仍舊躺著昨晚那句“相信我,等我”。
QQ倒是有新消息跳出來,可惜卻不是林川憶,而是鑽石先生。
我倆之前聊了一整個暑假,莫名地合拍,從動漫聊到電影,從迷幻搖滾聊到法國香頌,從希臘神話聊到聖經故事,從歐洲發展史聊到天文地理,從小王子、小飛俠聊到呼嘯山莊、百年孤獨……
他知道我最喜歡的歌手是MihPiaf,我知道他的偶像是Kurt。
我們分享了彼此為對方推薦的每一部電影、每一本書、每一首歌,甚至還隔著網線一起看了兩場電影。
一場是我最愛的岩井俊二的《夢旅人》,一場是他最喜歡的紀錄片《Sid&Nancy》。
他看過我QQ空間的所有照片、說說和日誌,自然也知道,我參加選秀的事。
這不就發來了消息:“小祖宗,我好不容易搞到票,來看淘汰賽的現場錄製,你人呢?”
想到錯失淘汰賽的機會,我心塞地歎了口氣,懶洋洋地回複:“你的小祖宗在家養病。”
“真可惜,我還等著你出名了,跟別人吹,自己認識明星呢。”
“放心,本公主以後一定有更多讓你吹牛逼的資本。”
“我能不能吹牛逼無所謂,關鍵是祖宗你要開心鴨。海選的評委說得沒錯,夢想變成工作,真的會失去光彩。你這麼純粹的人,未必適合追名逐利的娛樂圈。”
我回他一個叼煙的酷酷表情:“不當成工作就好了。我的歌,隻想唱給懂的人聽。如果沒人懂,我就唱給自己聽。”
“不會沒人懂,我永遠是你最忠實的鐵杆歌迷。”鑽石先生發了一長串愛心和玫瑰。
這串表情,在那個年代,委實曖昧。
我不由有點臉紅:“好的,頭號歌迷。告訴你一個秘密,以後有人會開公司專門捧我,乖乖等著吧。”
“不用等。你可以開直播。很多主流唱片公司,都會注意到有唱功外形好的女主播。”
最後這條消息發完,鑽石先生直接甩了一大篇直播網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