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我渾渾噩噩地聽見慕寒麵無表情地說著段子似地搞笑台詞,被手疾眼快地拽進了副駕駛。
車子疾馳著甩開身後的狗仔和腦殘粉以後,夏玫在後車廂照顧著林川憶,慕寒終於在我身旁,淡淡對我說了一句:“宮小姐,好久不見。”
真不太想見到他,我捂住腹部仿佛被腦殘粉踢裂一般的手術刀口,警惕地翻著白眼問:“之前在律所電梯、在話劇院天台、在紀河家、在醫院停車場,都是你搞的鬼嗎?你一直在跟蹤我?”
慕寒說:“律所電梯那次,是偶遇。我本想伸手叫住你,可你好像很怕我。”
對,當時我察覺背後的墨鏡男朝我伸手,就立刻害怕得按開電梯,向沅虹瑋求救了。
隻不過,慕寒絕對比任何人都有足夠想毒害我的理由。
於是,我冷笑:“偶遇?你跑去那種年久失修的寫字樓幹嘛?”
“去找沅虹瑋。”慕寒點了支煙,拿餘光睨著我,悠悠說:“你應該還記得,慕綿當年做高校活動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鼓手。那個鼓手,就是沅虹瑋。慕綿這次離家出走,我在她的東西裏,翻到了沅虹瑋的名片,想去問他慕綿的下落。”
這麼說……沅虹瑋六年前就差點頂替慕寒的位置,成為陌時光的鼓手?
世界還真小。
不,這不是重點。
我甩甩頭,盯著慕寒吞雲吐霧的側臉,追問:“那你為什麼見到他反而走了?”
慕寒聳肩:“因為我沒想到你們認識,更沒想到他會是你親愛的。”
也對,在律所電梯那天,我確實口不擇言地跟沅虹瑋套過近乎。
但……
“你後來還是跟蹤了我。”
我斬釘截鐵地下定結論。
“我承認。見過沅虹瑋以後,我聽說你跟紀河結婚了,一直偷偷跟著你。”
慕寒點頭,慢條斯理地娓娓道來:“在劇院,我發覺你往頂樓跑,搶先一步等著你,想阻止你做傻事。可你又見了我就逃,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似乎是這樣。如果慕寒真要對我做什麼,我都滿走廊嗷嗷亂叫了,他沒道理不逃,反而追著我,拽住我的胳膊。
可是……
“最後逃的是你吧?”
我冷凝著慕寒,提醒他,那會兒紀河坐電梯上來的時候,被嚇跑的是他。
慕寒苦味地笑了笑:“我沒臉見紀河。所以,在燒烤店,看見紀河去接你,我也開走了。”
還真是……
我求紀河幫我寫歌被拒絕,跟程心瞳喝酒那天夜裏,紀河的確嚇跑過一個戴著墨鏡、口罩、棒球帽的網約車司機。
隻是我那時喝得太醉,沒注意司機的異常舉動。
不過,慕寒看似滴水不漏的說辭,依舊存在著致命的漏洞。
“既然你沒臉見紀河,為什麼去紀河家送蛋糕和玫瑰?”
我疑心深重地撐著假笑,靜聽慕寒如何狡辯。
誰知慕寒居然說:“我知道紀河出差了,想替他送你一份禮物。是你躲在衛生間不肯出來見我,還給林川憶打了電話。”
完全不信慕寒這套說辭,我嗤笑:“那醫院停車場呢?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