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發冷地喃喃說著,淚意再次放肆翻湧起來,空茫茫的雙眼,無法支撐般,隨著扭曲的五官,濕漉漉地皺成了一團。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林川憶創辦這間唱片公司,是在兌現年少時的承諾,為我的夢想買單。
而我,卻在他生命進入倒計時的緊要關頭,任性自私地逃跑了。
這根本就是背叛!
他會對我有多失望?
“千萬別讓罹宏碁給合作方打錢!馬上送我回公司,我必須趕回去錄音!”緊抓著白雪愣怔的腕子,我幾乎是在吼。
“你這樣……還能唱嗎?不然,休息幾天再錄吧。”白雪有些擔心地扶住我的肩膀,試圖勸我冷靜。
“求你了!送我回去!別奪走我在那個人身邊最後的位置!”我心急如焚地帶滿了哭腔,漸漸哽咽得泣不成聲,“我隻剩下歌手這一個身份了……”
我已經不能名正言順地愛林川憶、留在林川憶身邊了。
如果不能唱歌,不能為公司謀利,我將徹底失去價值。
縱使不能以愛人的身份陪林川憶共度殘生,我也必須與他並肩作戰,陪他共同譜寫人生最後的輝煌樂章。
這是我唯一能夠繼續愛林川憶的方式。
見我心意堅決,白雪立刻開車送我回到了公司。
林川憶不在,錄音棚裏隻有程心瞳和其他重新被召回的工作人員。
白雪擔心我,以想聽現場為由,堅持陪著我。
我沒有客套推辭。
和林川憶一樣,白雪也是為數不多真心待我的人。
當年我和白雪的小秘密,就是我住在慈恩療養院的時候,她明知道我爸不準我唱歌,依然經常偷偷給我買樂理書、買CD,甚至還給我請了聲樂老師。
雖然那會兒我覺得她是為了給我治病,故意討好我,撕了書、掰了CD、氣走了老師,但現在我是理解她的。
她曾經的支持,換來我成了真正的歌手,我應該讓她安心。
我記不清自己後來是怎樣獨自站在錄音棚裏,全情投入地唱完了那首紀河的歌。
但我卻突然頓悟了自己對紀河和顏洛充滿敵意的真正原因。
因為我嫉妒。
我嫉妒他們各自以歌手的身份,分頭奪走了罹宏碁和林川憶的心。
自從聽說林川憶要挖紀河進公司開始,我就沒辦法不打倒紀河了。
所以,我同樣沒辦法真心接受紀河的歌。
可為了向林川憶和所有人證明,我比紀河、比顏洛更值錢,我又必須唱。
真他媽無奈!
雖然林川憶不在,我心裏有點沒底。
不過,幸好,一曲終了,錄音師和程心瞳非常滿意地由衷感歎:“這樣的歌,絕對不會僅僅是膾炙人口的廣告歌。”
聽不出他們是誇我還是誇紀河,我興趣缺缺地走出錄音棚,準備去白雪家喝幾杯。
我很依賴白雪,希望她能幫我走出困局。
畢竟,我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選擇……以情婦的身份,留在林川憶身邊。
然而正當我揣著這樣的心思,隨白雪乘上電梯時,卻和林川憶打了個照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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