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勞煩公子用一些時間來陪小女子呢?”
女子話音剛落,散廳內的其他人皆是一片歎息唏噓之聲,這種好事怎麼輪不到他們呢?反觀是醉仙坊的人,聽到雲煙姑娘的話語之後臉色十分難看,誰能想到這計劃居然出了變故。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那被邀請的男子一愣之後,旋即微微搖頭輕聲說了一句:“不能。”
年輕道人轉頭皺眉看向那拒絕了女子的陳如圭,眼神中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就連雲煙姑娘也被陳如圭這一句拒絕整的有些發懵,沒想到她親自開口竟然還會被拒絕,這倒是有生以來的頭一次。
那臉色本是有些難堪的女人也是才反應過來,那被邀請的人好像是她剛剛領進來的那兩人之一,畢竟那青衫男子身旁的一襲道袍可是十分惹眼。見男子居然開口拒絕,,女人難看的臉色才有幾分好轉,神色明顯一鬆對著一邊的夥計招了招手,等待夥計過來的時候,輕聲說了兩句什麼,隨後那名夥計就急忙跑開了。
雲煙姑娘臉色有些尷尬,勉強笑了笑有些不甘心的繼續問道:“公子為何要拒絕小女。”
她沒有按照原本安排的計劃行事就已經是極為大膽了,沒想到計劃果然是趕不上變化。
陳如圭有些歉意的搖搖頭開口說:“多謝姑娘的賞識,可是隻能說句抱歉了。”
看著眼前那有些委屈的女子,要說不心動陳如圭自己也不相信,如此傾國傾城的相貌比之柳千凝還要漂亮上一分,除了氣質不同之外,單論相貌陳如圭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女子。
本來隻是看個熱鬧的他,沒想到在與她眼神相對的那一刻之後,這雲煙姑娘居然轉身向他走了過來,伸手邀請的時候陳如圭的心中也難免激動,可是感受到胸間的那抹溫潤,陳如圭還是開口拒絕了。
雲煙姑娘看向那張有些歉意的臉龐,見到那雙眼眸中所蘊含的感情的時候,她懂了。平靜之後,她也明白這事也確實怪她有些衝動,如果這男子真的答應了下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醉香坊裏的人教訓一頓,如果沒有什麼背景的話可能還會因為壞了他們的好事而丟了性命。
等到這男子拒絕之後,雲煙姑娘才反應過來這是的確有些唐突,深深施了個萬福之後就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一邊的女人終於鬆了口氣,可是見那雲煙姑娘居然又轉過頭來看向那桌之後,女人心中暗罵,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必然要讓這死丫頭知道厲害。
雲煙姑娘隻是轉過頭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散廳裏的眾人。隻有下有些發懵的陳如圭坐在原處,那女子隻是轉過頭來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多謝公子。”
這句話反而讓陳如圭有發懵,感覺似乎有一道目光仍在看向自己,陳如圭偏頭一看,正是那站在樓梯旁的女人。見陳如圭看向自己,女人點頭微微一笑,隨後看向雲煙姑娘的背影。
這一看倒是不要緊,陳如圭反倒是從那女人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絲威脅,再聯想到雲煙姑娘那有些無助的目光,陳如圭低頭不語。
年輕道人端起酒杯似是隨意的輕聲自言自語,“這醉香坊雖說是賣藝不賣身,可終究也是座青樓。”
陳如圭抬起頭看向年輕道人,可是道人的眼神飄忽並沒有看向他,隻是端起酒杯用隻有陳如圭一人能聽到的聲音接著說:“既然是青樓,那青樓裏的女子又是從何而來呢?”
年輕道人搖搖頭自問自答的說:“除了自願而來的之外,自然就是用各種不正當的手段逼迫來的。哪怕是這些女子成了花魁,名譽滿城,可是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更好的工具罷了。”
將酒杯放回桌子上,年輕道人看向雲陽姑娘的身影隨後滿含深意的開口說:“工具,無非都是用來達到目的的手段,如果失敗了,那麼工具自然就沒了用途。”說完之後,年輕道人嘴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年輕道人此刻的神態是陳如圭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那種神態似乎是一種疲憊,一種看過了世間百態之後的厭倦。道人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叉說:“而那女子也不過是個有些跳脫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