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有兩個喝多的還想吆喝,結果被隨行的同伴攔了下來。槍打出頭鳥這個說法誰都聽說過,在這個時候再起哄可明顯是毫無眼力可言了。
很快從那個將陳如圭兩人領入的女人從門口走了進來,一旁的夥計快步走到女人的身邊,小聲說著些什麼。陳如圭端起酒杯裝作喝酒的樣子,實則趁機四處觀察,想要找到剛才那個出聲鎮住場麵的人。
不著痕跡的將場內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絲蛛絲馬跡,結果卻看到那女人在聽到夥計的話後,點了點頭伸手指著樓上,對著夥計說了句什麼,隨後那名夥計便沿著樓梯上樓而去。
陳如圭看見那女人低頭思考了一會,等再次抬頭的時候臉上就掛滿了笑容。一路走過兩旁的桌子,對著桌上的客人微笑致意,走到台前後,嫵媚的撩起垂落在臉龐的發絲,將那縷秀發別在耳後,等到眾人的目光都聚到她的身上之後,女人才開口說。
“萬分抱歉,諸位大人公子見諒,剛剛我們秀兒姑娘彈琴的時候可能是有些思家,不自覺的就將琴音彈的哀傷婉轉,聽的小女子我都有些快要忍不住落淚了。”
女人的神情變化的極為自然,她用袖子輕輕抹過眼睛,一雙含淚的眼睛如梨花帶雨一般惹人疼愛,雖說女人已經不是那種碧玉年華的年紀,可是那風韻的身姿再加上那如小女子般嬌柔的作態,反倒使得場下的男人都有些心軟。
等到不知道哪一桌的人先開口說了一句,“玉姬姐別哭了,咱們大家也沒說什麼。”之後,場下的人也都紛紛附和了起來。女人抹了抹眼淚,委屈的說道:“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醉香坊安排的不利,所以今天在場的各位所有酒水一律八折,雖然我都知道各位都是不差錢的主,不會在乎這點小銀子,但是該表示的我們還是要表示。”
場下的人都是紛紛喝叫好,這女人的話說的極好,不過幾句話就將場內的氣氛挽回,場下的人心中本身的那些不滿也都煙消雲散。雖說在這些散廳坐著的也沒有什麼大人物,可哪有人不喜歡被吹捧呢?好幾桌在那女子說完之後又點了幾壺好酒。
不知道是不是陳如圭的錯覺,剛剛那率先開口說話的那桌人有些奇怪,在所有人都在起哄的時候隻有幾桌人沒有跟著起哄,反而在需要有人緩場的時候卻有一桌人領頭開口,說不準那桌人本身就是醉香坊的人。
見女人的目光朝上看去,陳如圭也抬頭看向女人所看的地方,發現之前上去的那名夥計趴在欄杆上點了點頭。女人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之後開口說:“今天在散廳裏的諸位可是有幸了,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們的雲煙姑娘吧。”
女人一路走到樓梯旁,半個身子倚靠在樓梯上,對著場內的眾人說:“我們的雲煙姑娘將會在散廳中的各位中選擇一位幸運兒,與雲煙姑娘一起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誒!等一等。”女人看著場上眾人眼中火熱的目光,搖了搖手指。
“這個夜晚可不是讓你們幹壞事的呢,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們醉香坊的規矩,所以呢其他的都可以自行發揮啦。”女人掩嘴一笑,眼神撇到樓上之後,直起身子伸手指向樓上開口說。
“讓我們歡迎雲煙姑娘。”
散廳裏的所有人都直起了腰,看向女人手指的樓上,就連陳如圭的眼神也不免好奇的朝上看去。
隻見有一女子出現在二樓樓梯口,一身上麵繡著蘭花的淡黃色雲煙衫,一襲雲形千水裙拖落在地上,那雙眸子似水般柔弱,十指纖纖膚若凝脂,雪白的臉蛋上又透著一抹嫣紅。
一隻手扶在樓梯上一步步沿著樓梯而下,頭上百合髻發分股盤結,合疊於頭頂,雖無其他修飾,可那張傾國傾城的麵容就是最好的修飾。
要知道這醉香坊有兩位花魁,一位是雲雨姑娘,而另一位就是雲煙姑娘。而這位雲煙姑娘極少在人前露麵,哪怕是眾人都知曉身為花魁相貌必然是極佳的,可是卻不曾想到就有如此美人,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