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可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他蟄伏多年,從顧家不光彩的私生子,到如今呼風喚雨的二少爺,表麵的心如止水掩飾著勃勃野心,視顧氏為囊中之物。他這樣的人,這些年與她鬥嘴耍賤,大費周章地糾纏她,就隻是為了耍她嗎?
怎麼可能……
她當然知道,這不可能,隻是她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如果不是耍,還能是什麼?
隻是甘願心裏很清楚,她想象中的幸福是她和他可以牽著手一路散步,朋友家人都知道他們的事,都同意,都看好。她無聊的時候,她爸爸會說,“叫那小子帶你出去玩。”她受委屈的時候,他媽媽會說,“我替你揍那小混蛋。”這樣的愛情,那麼寧靜美好,可是離她遙遠的可怕。
尤其是她和顧雙城——那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過於有希望,有了希望,不論過程多麼艱難,多麼困苦,都會有那樣一點曙光在遠處,隻是遠遠看著,冬夜裏也有暖心的力量。
而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絕望,沒有一丁點可能,無論眼下多麼開心快樂,隻消那麼隨意一想,都讓人涼徹心扉,失去了全部勇氣。
而他們,就是這樣讓人絕望。
他不甘心,她又何嚐甘心過,可是再多的心有不甘,最終也隻能甘之如飴。
月初是顧懷山的兩周年忌日,顧家行事低調,清早上山掃墓的基本都是親屬,沒有什麼外人。鋪了滿地的鮮花,好像蕭索的深秋也可以變為豔麗的春日,遮蓋住那一抔黃土,幾莖衰草。
小時候,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比其他同學的父親要年長那麼多,她窩在顧懷山的懷裏,細嫩的小手摸著他有些斑白的胡渣,有些失落地說:“爸爸,為什麼你看起來和毛毛的爺爺一樣呢,她爺爺的頭發這邊和這邊白白的,和爸爸你一樣……”
方叔在一旁急急打斷她的話,“大小姐可不能這麼說。”
顧懷山卻毫無在意,淺笑著用胡渣去蹭她的掌心,蹭得她咯咯笑。他努嘴示意旁邊乖乖坐著看書的顧雙城對她說:“對啊,因為我不光是願願的爸爸,還是雙城的爺爺,我要是年輕的話,那就隻能是你的爸爸,雙城就沒有爺爺了呢,那願願是要爸爸,還是要雙城也有爺爺呢?”
她歪著頭看著顧雙城想了想,“那還是給雙城做爺爺吧。”過了一會,她又覺得自己少了點什麼,“那不對,雙城有爸爸也有爺爺,可是我隻有爸爸,我的爺爺呢?”
“你要爺爺幹嘛呢?”顧懷山摸著她的腦袋問道。
“毛毛的爺爺會給她梳小辮!”她骨碌一下從他懷裏跳下來,扯著自己那兩條單調馬尾辮說:“上麵是好看的麻花,然後編到下麵分成兩條,最後又紮到了一起,夾了個蝴蝶結,她的辮子是班裏最好看的!”
顧懷山抓著她小腦袋上的兩把小刷子,似乎在思考一個比今天早會上風投更難的問題,想了半天,才對方叔說:“拿來梳子,我試試。”
是啊,他可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他蟄伏多年,從顧家不光彩的私生子,到如今呼風喚雨的二少爺,表麵的心如止水掩飾著勃勃野心,視顧氏為囊中之物。他這樣的人,這些年與她鬥嘴耍賤,大費周章地糾纏她,就隻是為了耍她嗎?
怎麼可能……
她當然知道,這不可能,隻是她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如果不是耍,還能是什麼?
隻是甘願心裏很清楚,她想象中的幸福是她和他可以牽著手一路散步,朋友家人都知道他們的事,都同意,都看好。她無聊的時候,她爸爸會說,“叫那小子帶你出去玩。”她受委屈的時候,他媽媽會說,“我替你揍那小混蛋。”這樣的愛情,那麼寧靜美好,可是離她遙遠的可怕。
尤其是她和顧雙城——那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過於有希望,有了希望,不論過程多麼艱難,多麼困苦,都會有那樣一點曙光在遠處,隻是遠遠看著,冬夜裏也有暖心的力量。
而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絕望,沒有一丁點可能,無論眼下多麼開心快樂,隻消那麼隨意一想,都讓人涼徹心扉,失去了全部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