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此時大步奔向林滄淵,剛跑到一半,秦城發現林滄淵竟然自己坐了起來。
秦城跑到林滄淵身邊正想問他有沒有事的時候,卻發現林滄淵此時已經是滿臉淚水,秦城剛想問怎麼回事,就看見林滄淵手裏握著一根弩箭,秦城驚訝的發現,那根弩箭,也就是秋射向林滄淵的致命一箭,竟然是,沒有箭頭的。
“這...”秦城明白了,原來最後這一箭,秋在出手前,偷偷折斷了箭頭,射向林滄淵的,隻是箭柄。
林滄淵放聲大哭,跌跌撞撞的跑向秋,他抱著已經是彌留之際的秋,打開他的手,果然在手心裏,發現了那枚箭頭。
“秋,秋啊,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林滄淵抱著秋,泣不成聲。
秋這時大口的吐著鮮血,卻依然微笑著看著林滄淵,虛弱的說道:“滄淵,你是對的,你這樣的人,應該去尋找你自己的人生,不該留在林家,滿身黑暗的人,是沒有辦法帶給你光明的。”
“不,秋,你別說了,你不會有事的,對不起,對不起,來人啊,有沒有人能救救他啊。”秦城第一次看到林滄淵這麼無助,他說這話的時候,腿不停的在地上蹬著,慌到了極限。
“沒用的,槍紮透了他的心髒,已經無力回天了。”趕過來的足兩,看著林滄淵懷裏的秋,無奈的歎了口氣。
“滄源,不要道歉,你應該高興,我也是,我也高興,這下對你,對林家,都有了交代”秋此時已經虛弱的不行了,每句話都是顫抖著說出來的,突然,秋伸手指了指秦城:“這個人,值得托付,有他在,我就放心了。”秋伸手握住了秦城的手,慢慢的說道:“秦城,沒想到第一次見麵,來不及說你好,就要說了,我這個兄弟,喜歡吃雞腿,麻煩你上點心,我這輩子,就他一個朋友,你要好好,咳咳咳....”
秋大口的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會帶出很多鮮血。秦城的眼睛也濕潤了:“兄弟,你放心,以後他的命,就是我秦城的命,咱們今生是朋友,來世咱們再做兄弟。”
秋停止了咳嗽,他把手放在了林滄淵的臉上,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滄淵,我說過,今天來,就是要和你說的,我沒有辦法背叛家主,我也沒有辦法,傷害我的朋友,我是個死士,從小,我就知道我的命運,每天練功殺人,我有時候就在想,我到底是一年活了365天,還是活了一天重複了365遍?我的人生是從遇到你的那天開始的,今天也應該要在你這裏結束,今天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是上天給我安排最好的歸宿,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滄淵......再....見....”
秋的手和他的眼淚,一起落了下來。
“秋!”林滄淵咆哮著,咆哮著,一聲又一聲,他試圖捂住秋的傷口,他試圖把秋喊醒,但都無濟於事。其他人皆是沉默。
慢慢的,林滄淵抱著秋,把他的臉貼在自己臉上,慢慢的晃動著,就像媽媽哄孩子睡覺一樣。
秦城慢慢的起身看著地上的林滄淵,這個快兩米的大塊頭,這會呲著鼻涕,流著眼淚,小聲又用力的抽泣著。秦城不忍,回頭走向眾人:“走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大家都離開了,隻有荊曦和沒走,他來到林滄淵身邊,自顧坐下,看著眼前的二人,一言不發。
良久,荊曦和看著林滄淵懷裏的秋說了一句:“他是為你而死,你就應該為他為他而活。”
林滄淵還在抽泣著抱著秋,荊曦和又說了一句:“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林滄淵抬起頭看著荊曦和,眼裏都是血絲,沒有說話。
荊曦和轉身離開了。
直到那一天,大家才明白,原來容易,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