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奇剛趁著涼爽想事情,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安,隨即見側麵襲來一隻騎兵,氣勢磅礴,高舉的馬刀閃爍著死亡的光芒,股股殺意像是中午的熱浪一般襲來,他心中驚顫,大叫一聲:“遁甲兵防守,騎兵準備圍攻。”
這可謂是最明智的戰法,對於一般騎兵來說可以,但對付睢陽的軍隊,卻差了不是一星半點,這點防禦他們早就看慣,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來,馬還未碰到遁甲,長刀就掄了過去,直接一刀兩斷,將前麵幾人掀翻,第一人當場身死。
尹子奇臉色大變,他沒想到騎兵有這麼強的衝撞力,隻見唐軍猶如衝進豆腐渣裏的長劍一樣,將自己的長軍一分為二,這還不說,史民更囂張的是,剛要衝出去,他又帶著人折了回來,又截成幾瓣。
看的尹子奇直咬牙,他竟然眼睜睜的見到自己大軍如此不堪一擊,而且還是在大白天,就是脾氣再好的將領也恨不得將敵軍全部斬殺,這是活生生的挑戰自己的威信,藐視大燕國的國威。
但事實就是事實,史民所過之處,沒有人能阻攔得了,甚至許多士兵見唐軍襲來,四散而逃,騎兵在兩側追著,怎麼都追不上,被牽著鼻子走,史民狂聲大叫,身後的將士更是狼嚎四起,振奮人心的呐喊聲響徹四野,也不斷的衝擊著尹子奇脆弱的心靈。
“全軍圍剿叛軍,後退者,殺無赦,凡是斬殺一人者,賞銀千兩!”瘋了,尹子奇也徹底被這群瘋子逼瘋了,唐軍騎兵一顆人頭價值千兩,這在曆史上絕無僅有,恐怕一員大將才有這個價,還別說,這麼一打賞,拚命的人一下增多了不少,反正人多,殺不死你,也圍死你。
史民卻毫無膽怯之意,身後騎兵激昂不已,沒想到自己混到最後價值千兩,足以了,對於他們而言,賤命一條,能值十兩銀子都算不錯了,竟然狂傲的大喊:“多謝大帥明價,哈哈哈。”
尹子奇差點從馬上跌了下來,氣的直蹬馬鐙,長劍高舉,戰旗飛揚,他就不信了,這平原之內,還拿不下你,很快,他的鼓勵得到了實質性的見證,死亡騎士被圍住了,史民還是不著急,這就是他囂張的資格,或者說,這不是他的囂張,這就是他的實力。
既然您老憋屈,那就活活的氣死您,史民感到叛軍越來越多的,他猛架馬肚,大喝一聲,長刀劈殺了出去,他要讓尹子奇見證,你的大軍猶如一群紙老虎,不堪一擊,他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剪刀,硬生生的將大軍剪成兩半。
經過兩刻鍾的圍剿,目標還是逃脫,往原來的方向趕去,尹子奇怒火萬丈,他何事受過這樣的氣,好不容易才在軍中再次凝聚威望,剛才氣的失態,如今又眼睜睜的見唐軍跑了,他什麼都不管了,猛抽馬屁,狂追了出去。
並命騎兵全速追殺,唐軍戰馬長途而來,一定堅持不了多久,這才是他必勝的把握,自己大軍一直處於半休整的狀態,隨時準備戰鬥,這也是他的另一個策略,他攻打睢陽不差這一兩天,但半路上若是被人打亂了,那就真是笑話了,可笑話就是再次上演。
他身為燕國高級統帥,被幾百人耍的團團轉,加上之前竟然要來圍打陳留,這讓他的暴脾氣再也忍不住,打陳留那就是抽自己的臉,試問一下,那個敵軍以自己幾千人滅了幾萬人後,還要乘勝而追,這件滑天下之大稽的事竟然出現在自己身上,尹子奇兩眼早就發綠了。
今日不把這隻老鼠捏死,他就不信尹,事實證明,他的推斷是對的,死亡騎士的戰馬固然比一般的騎兵戰馬要好的多,但這麼劇烈的突圍,的確體力不支,速度減慢了不少,眼看就要被燕軍追上。
要知道,現在是被動,史民也毫無辦法,一旦再次被圍攻,他們隻能殊死突圍,但以今天惹的事來說,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此時太陽快要落山,他們隻能祈求別這麼倒黴,玩歸玩,可不想玩死了。
而前方十裏外就是老塚山,史民夾緊戰馬,憋著最後一口氣,一刻鍾就能到,隻要進去了,就是他們的天下了,也隻有這樣玩,才能徹底的將尹子奇的騎兵引過來,讓他痛不欲生,後悔莫及。
可悲的是,可悲的事往往沒有人提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