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瑤又痛又驚,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隻象征性的嗚咽了兩聲,換來的是他更為瘋狂的汲取。
瞠大的黑瞳,正正對上他看似冷靜的眼眸,在那眸中,她又看見自己驚慌失措的表情,那麼近,她喘不過氣。
冰寒得刺骨的泉水沁濕了她周身,而身前卻與他魁梧硬實的身軀緊貼得毫無縫隙,他肆無忌憚的撕咬著她的唇瓣,直至一絲腥甜融入彼此的舌尖。
他把她的嘴咬破了?
對上盈著盛怒的眼,汐瑤忽然覺得委屈。
顏莫歌的算計他豈會不知?這便也罷了,這幾日她心頭不曉得有多忐忑,若非沒有此行,連她都懵然不覺,此生此世竟然那麼少不得他。
都不是頭一回恨自己沒出息,怎的隻要是與祁雲澈相關,她就半分的底氣都沒有,任由他欺負得徹底。
她心裏酸澀,眼眶也跟著濕潤。
想到親親二叔當頭揮來的奪命利劍,先那時她並不怕的,何解現在反倒心慌慌,後怕得停不下來。
見她又是淚流滿麵,輕易澆熄了祁雲澈心頭那把燒了許久的火。
糾纏中的舌不再蠻橫,轉而變得嗬護,相貼的唇瓣也沒了窒息的壓迫感,他極盡所能的對她溫柔,之前的都是懲罰罷了。
汐瑤不為所動,隻管默默無聲的由著眼淚珠子順著麵頰滑落,眼中再無波瀾,直勾勾的盯著他。
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將他生生無視。
祁雲澈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反複在她唇上舔舐了幾下,再將她麵上鹹濕的眼淚都逐一吻掉,最後,用自己的前額貼著她的,沉啞的開口,道,“不準哭。”
她還有理了?
是她倔死了非要跟顏莫歌走,留下去與不去的難題與他,權衡左右,他唯有按捺著呆在林子裏狩獵,心思沒有一刻在自己身上。
慕汐瑤就是有讓他手足無措的本事,他會放過她就奇怪了。
側過頭,避開他沉沉的眸,汐瑤悶聲悶氣的,“我哭不哭和你沒有關係。”
“有關係。”將她的麵扳正了對著自己,祁雲澈道,“隻有你能影響我。”
她不以為然,板著臉道,“那是你心誌不堅。”關她什麼事?
“隻對你心誌不堅。”他語態堅決,神情執著。
“……”
汐瑤無言以對,再度把頭撇開,倒是沒再想哭了。
“不要和顏莫歌成親,他不是真心待你。”祁雲澈溫聲細語,全如換了個人,璀曜的眸裏隻有她一個人,別的,一粒沙都擠不進去。
他話中不乏低聲下氣的請求意味,這是汐瑤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不禁暗自一詫。
如此說來,隻要她點頭,顏莫歌必定能娶了她,是連祁雲澈都無法阻止的?
望回他沉俊不凡的臉容,當中竟有些霸道的稚氣,她不為所動,甕著鼻子道,“早先我就說了,我嫁誰與王爺無關。”
“有關,我要娶你。”他雙手捧起她的臉,鄭重的說道,“隻有我能娶你。”
汐瑤清淺的笑了笑,眸底滑過一絲愁,“你要娶的人是賈婧芝。”
這已是她重複的第二遍了,可為何他就是要充耳不聞?
不待祁雲澈多言,她賭氣道,“你要娶的人是賈婧芝,你要娶的人是賈婧芝,你要娶的人是……”
聽不下去她的喋喋不休,祁雲澈幹脆用最直接的法子,將纏綿悱惻的深吻繼續。
汐瑤又得一怔,曲在身前的手剛用力去推拒,他便箍了雙臂,把她完完全全環抱住了。
他抱得不緊,卻很溫柔,這吻亦不似方才那個霸道狠厲,沒有持續多久,隻那麼輕輕一碰,她被咬破的唇又滲出血來。
嚐到那味兒,他稍稍抬起頭,隻望了一眼,便用舌尖舔了舔傷口處,把淡淡的血跡拭去,那抹鮮紅順著唇紋固執的冒出來,他似不悅的皺了下眉,複再舔了上去,重複了好幾次,直到不再流血,祁雲澈才滿意的露出舒闊的神色。
汐瑤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有些哭笑不得。
從上輩子到此刻,她怎麼才發現他那麼孩子氣呢?
四目相接,彼此心情都複雜非常。
“不要答應他,你等我。”祁雲澈道,什麼身份架子,都扔到一邊不去管更不想要了。
見不到她的這幾日,他反反複複的權衡,那些諸多的顧忌,每動一步所造成的後果,到最後隻變成一句不確定:倘若她沒了怎麼辦?
那一刹,他恐慌得不能自拔。
“我為何要等你?”
不知是否因他退讓,汐瑤反倒底氣十足,“你自己都說不確定,我等來一場空怎辦?我又不是獨獨為你一個人活,你以為你是誰?”
移眸望向竹舍那邊,想起顏莫歌,她又有些擔心,“現在先不說這些,你……快去救他罷。”
“救了他讓他來娶你?”莫要說他小氣不念兄弟情分,他當真不想救活一個情敵來同自己搶人。
單是那唇貼唇的相碰都讓他狂躁不已,他的女人誰也碰不得,況且,區區毒素,暫且要不了顏莫歌的命,讓祁雲澈吃味的是眼前的人兒在為別人擔憂。
汐瑤直白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喜無情無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