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發威,汐瑤應戰(3 / 3)

這簡直絕了人的求生之念,連哀嚎聲都比方才少了許多。

那棍棒此起彼伏,空氣裏彌漫著死氣沉沉的味兒,汐瑤先還對張清雅幸災樂禍,這會兒也覺得殘忍了些。

這些道人什麼都不知道,打死了都是冤魂。

看看其他人,驚的驚,怕的怕,更有祁明夏、祁雲澈還有冷緋玉端著身架看戲,指望他們?

罷了吧……

“王爺就不怕擔了屈打成招的罪名麼?”汐瑤冷眼斜過去,自來她就與他不對路子。

祁煜風似乎等這一刻很久了,所以非但不怒,反而期待的向她望去一眼,道,“全天下的人都知本王將娶璃雅郡主,今日乃張氏女行入道之禮,在這節骨眼上,慕掌簿被人陷害,險些毀了清白……”

他移眸瞥了跪地多時的於婉兒一眼,“加之此女曾在本王母妃那裏當差,若不查個清楚,本王的母妃興許都要遭人非議,在母後那裏不好交代,更愧對兩代武安侯對我大祁的忠烈,莫要說屈打成招,隻要能查出真相,本王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事已至此,莫說祁煜風了,恐怕在場的人多半猜到是怎麼回事。

他刻意做到這步,還不是為了自己?

如何張清雅都是脫不了身了,祁煜風不得不將立場擺明。

由此汐瑤也清楚,彼時任她開口,他定會全然應允。

但,機會是張清雅雙手親自呈上的,她一定不負所望,好好利用!

“話是沒錯,可王爺就隻會這一招麼?”

麵上先是露出懷疑,轉而汐瑤再笑道,“其實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出,王爺是不可能與此事有關的,正因於掌言曾在皇貴妃娘娘的宮裏當值,說句不敬的話,就算汐瑤真得罪了王爺,王爺怎可能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不瞻前,更不顧後,來陷害汐瑤呢?”

祁煜風理虧,即便被奚落個遍,他也隻能咬牙忍下!

“不知慕掌簿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汐瑤樂得都快忍不住仰天大笑了!

走到於婉兒麵前,垂眸掃去,見她那狼狽模樣,麵無血色,心如死灰,當真罪有應得!

“想知道實情,問她便可,不過——”

蹲下身來,迎著那恨透的目光,汐瑤與她平視,嬌容上盡顯風涼。

“我可以給你說話的機會,隻要你開口,無論怎麼說,說什麼,我都信你,可你得清楚,你落得這般下場,並非我親手所為,惡有惡報,善有善終,就算你想求個全屍,說了謊話,死後照樣要下拔舌地獄,受盡苦痛的。”

罷了,汐瑤就將她口中的布塞扯出,而於婉兒看她的眼色也緩和了下來。

她能怨誰呢?

當日在宮中得了璃雅郡主些許好處,她利欲熏心,之後更不遺餘力的想討好未來的煜王妃,想為自己尋個依靠,便連此等喪盡天良的事都敢做!

先她得汐瑤那眼色,明明是一句話的事,隻消她將規矩抬出來,平寧公主定會放行,那麼此時她人都已經平安回宮!

想她與這女子無冤無仇,多少都有忐忑愧疚的,沒想到就在自己坐立不安時,房中突然闖進人來,沒容她望清,就被打暈過去。

再醒來,身邊竟躺著一個死了的老道士,那身下異樣之感極為清晰,是發生了何事,她豈會不清楚?

再叫她活是不可能了,還有什麼顏麵?

女官的仕途更不要消想,全是她自作自受!

諸位王爺連問都不問,更不先懷疑為何她人會在慕汐瑤的房中,顯然有心偏袒。

是她算計不成,反遭殃!

慕汐瑤的話說得沒錯,橫豎都是一死,不若將那真正的惡人道出,為自己積些陰德也好!

想罷,她定了定眸,看向張清雅——

“是璃雅郡主指使奴婢做的!奴婢房中的首飾盒裏還有郡主贈的東珠耳環,奴婢愧對皇貴妃娘娘,愧對王爺,冤有頭債有主,敢請王爺不要遷罪奴婢的家人!!”

就在眾人將目光聚在張清雅身上時,於婉兒說罷之後,齒間狠狠一咬,盡斷了舌頭,自盡了……

張清穎被嚇得驚叫出聲,她的姐姐卻連喊都喊不出來。

怔怔看向祁煜風,張清雅腦子一陣發懵,但見他眼色殺機畢露,豈料怒極,他竟是對她點了點頭,冷眸中倏的綻出冰涼笑意,“本王想不明白,為何郡主要加害慕掌簿,陷本王於不義呢?”

“不……不是的!我怎會陷王爺於不義?”

怔忡之後,張清雅驀地跪在祁煜風腳邊,抓著他袍角哭道,“是雅兒一時糊塗,聽信傳言,以為王爺想娶之人乃慕府嫡小姐,才……求王爺原諒雅兒!雅兒是真心愛王爺的!”

“清雅!你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張清琰總算忍不住,在驚愕中開口對她斥責。

一子錯,滿盤皆輸。

張家籌謀多年,將清雅嫁與煜王都是計劃之中,哪裏想到她會因妒生變?!

“一時糊塗?”

汐瑤端立,隻望著祁煜風麵露嘲諷,“單是傳言就能叫郡主對汐瑤算計謀害,汐瑤福薄,死了也就罷了,此一舉受害最深實為煜王,這便是郡主的真心麼?”

這人還沒娶進門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娶了之後呢?祁煜風還敢娶嗎?

他不娶,誰最急呢?

說完,汐瑤餘光暗自望向祁明夏,見他神色動搖,心頭大快!

就怕不夠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