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執手(六)(1 / 3)

誰能執手(六)

誰能執手(六)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祁暮景淺淺眯了眯眸,目光深幽看著來人,兩人對視,無言,卻又有道不盡的言語在他二人眼中流轉。

好半響,鐵叔苦笑,“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祁暮景垂眸,輪廓刀削的薄唇緩緩開合,“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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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被拓跋聿帶到了碧月亭,整個東陵王朝最高的地方,從這裏可以看到整個東陵城,錯落有致,百家燈火閃爍,耀目。

薄柳之靠在拓跋聿的身上,驚喜的看著眼前的風景。

早就聽說從這裏看景色,獨一無二,景致獨好,唯一一次來這裏,因為碰上了祁暮景,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

今晚有他陪著,這美好的景色似乎更加添姿添彩,美不勝收。

拓跋聿掀開大麾將她裹在裏麵,身子微微向後,從後環住她,讓她整個身子都在他掌握範圍內,高大地身子弓著,微涼的唇瓣不住在她耳朵和脖子吻著舔著,像一隻想討主人歡心的小狗。

薄柳之咯咯笑著躲,“拓跋聿,別鬧,氧……”

拓跋聿輕笑,收緊手臂,在她側臉連啄了幾下,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目光落在前方,“之之,你等著……”

“……”薄柳之愣住,為他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什麼?”

拓跋聿高深莫測的眯了眸,“嗯……”

薄柳之不解,“嗯……什麼?”

拓跋聿挑了挑眉,“累嗎?”

薄柳之搖頭,從他身前轉過身子,兩人麵對麵,盯著他的眼睛,“你說什麼?”

“之之,你轉過來怎麼看風景?”拓跋聿嘴角勾笑,扳過她的身子,將她重新圈在懷裏。

“……”薄柳之皺眉,不甘心的轉頭看著他,“你到底在說什麼?”

“之之,那兒便是絕仙樓。”拓跋聿笑得像隻狐狸,指了指前方,“那裏是男囹管,還有那兒,瑞王府……”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

這貨明顯在吊她胃口。

拓跋聿借著宮燈看她,兩道好看的眉毛糾結的皺緊,紅潤的唇瓣悶悶的咬著,心情反而好了起來。

明知道她在怨他,他仍舊沒有將之前那句“你等著”後麵的話說出來。

薄柳之也沒了心思看風景,這貨太缺德了,把她的胃口全吊起來,丫的偏就不說了。

用手肘蹭了蹭他的肚子,嗓音明顯的不歡樂,“拓跋聿,累了。”

“嗯。”拓跋聿嗯了聲,卻沒動。

“……”

薄柳之等了等,他還是沒動,皺了眉心,想從他懷裏掙出來。

她一動,身子立馬僵了下來。

大眼也縮了一圈兒。

他一隻手不知何時已鑽進了她的衣服裏,且緊貼著她的小腹。

“拓跋聿,你……”

“我摸摸她……”拓跋聿在她耳邊低喃,溫熱的大掌在她小腹輕輕的扶轉。

這個溫情的動作,讓薄柳之一腔悶氣瞬間消散不見。

他讓她等著,她便等著就是,反正遲早也會知道。

許是感受到她的心情,拓跋聿嘴角展了一抹弧,在她小腹的動作越發輕揉了些。

薄柳之安心的靠在他懷裏,肚子被他捂得暖烘烘的,好似整顆心也暖了起來,最後竟是不知不覺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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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薄柳之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毓秀宮,身體有些軟,也不知睡了多久,骨頭有些疼,擰著眉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了眼在床頭上放著的衣裳,探臂拿過來套上。

把自己打理妥當之後才往外走了出去。

大殿空蕩蕩的,沒有人。

大眼看向殿外。

這才發現下雨了,天氣有些陰沉,黑霧濃鬱,除了在殿門口守著的幾名太監外,眼睛被黑霧遮擋,看不遠。

歎氣,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正要開口問。

此時,甄鑲便領著人端著膳食走了進來。

甄鑲看到薄柳之愣了愣,而後恭敬的朝她點了點頭。

薄柳之回以一笑,看著他們將手中的菜肴一一擺放在桌上,而後走了出去。

一股股誘人的香味飄進鼻息,薄柳之咽了咽口水,本來不覺得餓,現在看到桌上的菜,肚子倒矯情的叫了幾聲。

甄鑲聽見,眼角動了動,躬身道,“姑娘,皇上臨時有要事處理,需要些時候才能回毓秀宮,皇上讓您先用。”

薄柳之嗯了聲,笑道,“多謝甄大哥。”

“……”甄鑲臉上表情破了破,忙道,“姑娘叫奴才甄鑲即可,甄大哥,奴才不敢當。”

薄柳之怔了一秒,她是聽南玥和拓跋溱都這麼叫他,所以她才……

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心情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說不上是什麼。

甄鑲見狀,也不再說什麼,躬身退了出去。

薄柳之看著他出去,有人走進與他說了什麼,他好似看了她一眼,匆匆離開了。

肚子餓了也沒有過多糾結,轉身往桌邊走了過去,拿起碗筷吃了幾口,一陣惡寒猛地湧上喉間,飛快放下碗筷,彎身難受得嘔了起來。

薔歡拿著她遺落在魂蘭殿的大麾走進殿門口的時候,便看到她這幅摸樣,嚇了一跳,便要衝進去,卻被外間的太監攔了下來。

薔歡急得跺腳,提高音量喊道,“姑娘……”

薄柳之聽到聲音,捂著胸口抬頭看了過去,見是薔歡,便讓他們放了行。

薔歡跑了進來,將手中的大麾披在她身上,輕撫著她的背,“姑娘,您怎麼了?怎麼會吐?”

看了眼桌上的菜,呼吸滯了滯,進宮之後也聽了不少嬪妃惡鬥爭寵的,難道是有人妒忌姑娘,欲加害於她,頓時冷汗冒了出來,喊道,“傳,傳禦醫,快傳禦醫,姑娘,姑娘中毒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忙止住殿外嚇得一塌糊塗,正準備跑去請太醫的太監,“等一下,我,我沒事,無需請禦醫。”

“姑娘……”薔歡擔心,她都這般了,怎能不請太醫?!

薄柳之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她的手,臉色有些發白,“歡兒,我沒事。”

“可是您臉色慘白……”薔歡始終不放心。

薄柳之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有了南玥的先例,她嘔吐應是懷孕的正常反應。

無法,指了指桌上的芹菜,隨口道,“我芹菜過敏,適才沒認出,誤食了,現在都讓我吐出來了,所以已經沒事了。”

“……”薔歡眨眼,片刻,大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殿外守著的一眾太監也紛紛鬆了口氣,這要是真出個什麼事,他們隻有吃不夠兜著走的命兒。

薄柳之虛弱的笑笑,驚覺喉間再次泛起嘔意,怕她再問,硬是憋住了。

好一會兒才舒了一口氣,看著她道,“歡兒,你怎麼過來了?”

“奴婢剛才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您的大麾落下了,便給您送了過來。”薔歡如實答。

薄柳之挑眉,這才發現肩上披了件白色的狐裘,衝她笑笑,“恩,辛苦你跑一趟了。”

薔歡眯眼笑,臉上閃過愉快,“奴婢應該做的。”

薄柳之被她臉上的笑意感染,心間的悶意散了些,也沒再說什麼。

看了眼桌上的食物,也沒了再用的心情。

便讓人撤了下去。

薔歡送來不久之後也回了魂蘭殿。

她不在魂蘭殿的時候,全靠薔歡打點,那邊如今也離不了她。

在軟椅上坐著等了一陣,某人還是沒有回來。

裹緊身上的狐裘正準備在軟椅上眯一會兒。

腦中突然劃過一抹思緒,也隻是那麼一下。

她倏地睜開眼,從軟椅上站了起來。

微白的臉色呈出幾分懊惱。

她竟差點忘了……祁暮景身上的毒。

閉了閉眼,提裙快步往殿外走了出去。

殿門口太監不敢攔她,隻好在她身後跟著。

雨停了,路很濕。

薄柳之雖有些著急,可終究顧忌著肚子的孩子,一步一步踩得十分小心。

腦中情緒翻攪,有過去在侯府的六年記憶,也有冷閆倒下那一刻說的話,他要她照顧祁暮景……

心裏清楚,侯府她不會再回去,一些祁暮景身上的秘密,和搞不懂的一些事情,她都不想去想,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

有愛她的人,有孩子,這樣就夠了。

可是心裏也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祁暮景中毒而死什麼也不做。

而現在,能保他一命的,或許隻有樓蘭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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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殿。

樓蘭君眯眸看著一進殿便霸占著他軟榻的某人,深瞳幽深處有淺微的柔情跌宕,細薄的紅唇被他一頭銀發襯得越發豔美,嗓音清冽如泉,“你到我朝暉殿難道就是為了睡我的床?”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眼睛打開一縫隙看他,被他眼中的亮光擊得生生打了個寒顫,訕訕從榻上坐了起來,低頭拂了拂明黃龍袍上的褶子,慢悠悠道,“女子懷孕期間應該注意些什麼?你寫下來,稍後讓人送到毓秀宮。”

“……”樓蘭君眼中的光芒暗了暗,唇瓣微揚,“誰懷孕了?”

拓跋聿笑,臉上的溫柔仿若春水,“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樓蘭君抿唇,袖口下的手握了握,垂眸沉默。

拓跋聿不自然的聳了聳肩膀,俊顏快速掠過一絲紅暈,張口欲言又止。

樓蘭君抬頭眯了他一眼,神色恢複平靜,嗤笑,“吞吞吐吐可不是你拓跋聿的作風。有話便說,沒有……給我出去!”

拓跋聿有事相問,對於他惡劣的語氣也就忍了,掩唇咳了咳,“懷孕期間多少時候……房事合宜?”

“……”樓蘭君抽了抽嘴角,黑了麵,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出去!”

拓跋聿肅了容,給他三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了。

這麼大個皇宮是他的,他讓誰出去呢?!

當然,這時候他絕對不會說這句話,依他的個性,保管他一出口,下一刻他二話不說得走給他瞧。

眯眸,現在他不能走,後麵他還有大用場!

氣場強大的哼了聲,“樓蘭君,你真該慶幸依你的脾性現在還沒被朕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