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執手(五)(3 / 3)

用完晚膳之後,薄柳之窩在拓跋聿懷裏陪他看了會兒奏折,直到她乏了,兩人才一同回了魂蘭殿。

在路上,薄柳之一隻手被他握住,另一隻手撫著肚子,一臉的滿足。

拓跋聿故意走得很慢,記憶中二人好像還沒有這般放鬆的一起散過步欣賞過夜景,挑了挑眉,拓跋聿突然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手掰過她的臉藏在心口,直接往一處飛了去。

甄鑲與一眾隨侍與他二人隔了一段距離,見狀,甄鑲皺了皺眉,橫手止住了後麵的人,自己則飛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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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景院。

祁暮景氣若遊絲坐靠在床頭,目光淡淡看著站在他眼前暴跳如雷的拓跋森,深凹的臉頰青白摻半,冷笑,聲線低啞,“南臨王多慮了,暮景現在這般摸樣,還有何精力插足朝事,每日擔心能否看到明日的日出都來不及。”

拓跋森一身絨裘,腰間斜跨了一把大刀,微微粗狂的臉上餘怒未消,審視的看著他,“皇上前幾日才駕臨你侯府,不日便大刀闊斧清理朝政,且清理的人個個都是本王的人,你讓本王如何相信與你無關。”

冷哼,“祁暮景,本王的野心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朝中哪些人是本王的人,你雖不能知道全部,但是自你答應助本王開始,或多或少你也知道些。你要本王相信你,你便拿出本王相信你的證據。”

拓跋森目光凶狠,夾帶殺氣。

他雖被迫答應相助於他,可他差人交待給他做的事,大事他一件沒辦成,隻拿小事敷衍他。

他身體裏有他下的毒,準確的說,朝中所有為他所用的人都被他中了毒。

那些大臣乖乖聽話,他便每月定時給他們解藥。

而祁暮景,他雖也給他解藥,不過解藥裏也適時摻了毒藥,不至死,但他的身子也會越來越弱。

他不信任他,除了他總是敷衍他,還有一個原因。

他的父親,也就是前侯爺,祁桓榮。

他原是他大哥的老師,可後來卻轉而投奔拓跋聿麾下……

這次決定用他,除了利用他忠烈侯的身份在東陵王朝的聲譽拉攏其他一些大臣,還有便是,毀了祁家。

當初若不是他父親在緊要關頭叛變,他慕容一氏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所以,他祁家一個也別想活!

到最後,即便他大事不成,他也要拉他祁家陪葬!

事先還擔心他不輕易答應入他的陣營,卻讓他無意間發現了薄書知和他二人之間的瓜葛。

紅顏禍水果然沒錯,祁暮景竟然願意為了薄書知那浪蹄子同意了,並在他麵前主動吞下了毒藥,且還將他的原配夫人攆出了侯府。

哼,真不知該說他癡情還是蠢!

“南臨王手裏捏著暮景的性命,捏著我侯府上下的性命,這便是暮景沒有出賣王爺的證據……”祁暮景說著,呼吸急促起來,到最後竟是掩唇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攤開手時,掌心一片鮮紅。

拓跋森看見,眸光微轉,抿著唇沉默,似乎在思考他話裏的可信度。

祁暮景靠在床頭艱難的呼吸,仿佛稍不注意便會呼吸困難窒息而死。

拓跋森冷冷的看了他一會兒,這才從懷裏掏了一隻白瓷小瓶,從裏導出了一顆,扣住他的下巴給他灌了進去。

祁暮景吞下去之後,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

拓跋森轉了轉手中的瓶子,幹脆丟了過去。

祁暮景幽幽看了看躺在褥子上的瓷瓶,密睫下的瞳仁兒微閃,“王爺這是……”

拓跋森朝窗外看了眼,嗓音陰冷,“拓跋聿已經開始警覺,與其讓他一點一點削減本王的勢力,不如一鼓作氣……”

祁暮景唇瓣鮮不可見的扯了扯,聲線帶了疑問,“王爺是打算……反了?!”

拓跋森嘴角嚼了冷笑,沒有直接回他,“瓶子裏有六粒解藥,本王需回一趟番地,這期間,本王要你重回朝政。拓跋聿既然在抓人,你便製造機會讓他多抓幾個。”

“王爺是要混淆視聽,讓忠於皇上的人當你的人的替死鬼,嗬,果然高!”祁暮景話說這般說,表情卻淡淡。

拓跋森甩袖看著他,語氣危險,“忠烈侯這次若是再托辭不辦,休怪本王無情!”頓了頓,往門口看去,“湘兒,把人給本王帶進來!”

他話一落,湘兒惡狠狠的抓著薄書知的胳膊走了進來,一把甩到拓跋森麵前。

薄書知拽進拳頭,恨恨的剜了湘兒一眼。

湘兒無視,嘴角冷笑。

祁暮景蹙眉,原本寂靜的瞳仁兒陡染幾分戾氣,唇瓣僵硬一扯,“王爺這是何意?!”

從薄書知一進來,拓跋森便注視著他的表情,對於他的反應很滿意,上前一步捏住薄書知的下巴,“侯爺夫人思念故人,本王正好要回番地,便帶著侯爺夫人一同上路,保她路上安全。”

薄書知猛地睜大眼,慌意如洪水襲來,拚命開始掙紮,“我不……唔唔……”

拓跋森陰測測的瞪了她一眼,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祁暮景臉色猙獰,繃著唇瞪視著他,胸脯起伏劇烈。

拓跋森見狀,反而大笑了起來,掐住薄書知的後腦勺,大步往房外走了出去。

直到他三人離開,祁暮景勾唇,拿過褥子上的解藥。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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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萬五大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