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
秋夕是誰？
“看著孤！你看著孤！究竟怎麼了？”皇帝的呐喊聲想起。
她眸中的血絲越發粗大，越發赤紅，唇色開始變得烏黑發紫，麵前白光一下閃過一下，她什麼也看不清，隻看見麵前人和手中那一把鋒利閃著寒光的劍。
她不可控製得一手奪過那把劍，抬手，將這把劍刺入他身體的欲望是那樣強烈。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這個聲音魔咒一般，將她鎖死纏繞。
那人在不斷晃動她的身體，她感到自己被晃動得仿若散了架，他的口開開合合，在說話，可她聽不見他說了什麼。
她感到自己握住那把劍的手在劇烈顫抖，心髒的尖尖處猛然刺痛，仿若有藤蔓從她的心髒處破了出來，將她的整顆心勒緊，遏製住了心跳。
她慘叫一聲，一手捂在胸膛，感到心髒越跳越快，仿若要在體內爆裂。
嘴角的血止不住得溢出，腦中與心髒的雙重疼痛讓她將自己的唇咬破，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你將她怎麼了？”皇帝慌亂地將不斷顫抖哭喊的秋夕摟緊，赤紅著雙目對著蠱聖咆哮。
“很簡單，她中了我的蠱，蠱蟲在我笛音的控製下正在侵蝕她的腦部，控製她的思維，她心髒裏的那株原先被壓製的雌性蘅蕪草由於蠱蟲的活躍而覺醒，與你體內的那株雄草有了感應，正在阻止她做出傷害你的事。”蠱聖笑著，笑得事不關己，春風得意。
“再過片刻，她就會死得很難看，心髒會被雌草長出的藤蔓爆破，除非……讓她殺了你，或者你殺了她。你們當中有一人死去，蘅蕪草便失去了作用，誰都不會再痛苦……”
仿若晴天霹靂，頓時在腦內炸起。
皇帝麵無表情得愣怔著，愣了好久。
這便是原因了，原來這便是她忘卻他的原因了。
她體內被種入蠱，控製她的思維，抑製她體內的雌草。
他看著此刻眼前秋夕那張詭譎變色的臉，帶血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極盡溫柔的笑。
他將她的臉捧起，俯首吻上她烏紫發黑的唇，沒有深入，隻是唇瓣貼著唇瓣，在滂沱大雨中感受她最後一絲的溫熱與柔軟。
抬頭，他看見戰爭的惡果，這片江山上被血染紅的洪流上漂浮著數不清的屍體，滿目瘡痍，大雨傾刷著罪惡的戰果，卻怎麼也無法抹除鮮紅的顏色。
俯首，他看見她由於疼痛而掙紮到青筋暴起，麵色扭曲，渾身都在僵直著打顫。
“乖……不疼……”他離開她的唇，又去吻她的耳廓，在她的耳內輕輕出聲，“乖，殺了孤。殺了孤，便不疼了……”
他的聲音，溫柔的，堅定的。
她的手不斷顫抖，由於他的吻而身體一個停頓，眸中的血絲幾乎將她的全部眼白占據，心髒在大量得失血、狂跳。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腦中的這個聲音不斷響起，蠱惑著她，緊緊催促著她。
她閉上眸子，拚盡全力控製著顫抖的雙手，身體還殘存著對他的記憶，對於他的觸碰，她依舊感到溫暖，感到安心。
此刻忽然想起關於他的事，他的事被記憶關在了牢房內，她看不真切，卻依舊可以透過牢房鐵柵欄的細縫窺得一些。
在遙遠燦爛的時光裏，她聽見他那時還很稚氣卻已經深沉的嗓音。
“秋夕，明日我要去上林苑狩獵了，你喜歡兔子還是狐狸？我把它獵回來給你。”
“秋夕，父皇說今日給我休假，我來找你一起研究百裏師父上次留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