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打翻醋壇(2 / 3)

思來想去,秋夕感到自己實難以平靜,無論如何,胸腔內的怒火也壓不下去。

她不斷地告誡自己,這個人是天子,他有多少女人都是天經地義,可她卻又不斷地感到痛苦、難受,甚至是憤怒。

她在那站了好久,直到皇帝起身,讓張宏千將伊妃送出崇政殿,秋夕感到自己好似舒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皇帝沒有留下她過夜。

皇帝朝著秋夕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他伸手挑起那縫隙,拉開帷幔,麵色沉沉地對著秋夕:“看夠了?”

秋夕盯著他,眸中的怒火難以壓製,不知怎麼想的,忽然便伸出自己的手,抬高,對著皇帝的麵頰一陣擦,語氣有些蠻狠:“你髒不髒?”

此話說完,秋夕與皇帝皆愣怔了。

皇帝半晌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不明,拉住秋夕的手往浴池走。

“放開!”秋夕去甩自己的手,甩不開,被他強製地拉到了浴池。

皇帝將她拖下水,在她驚愕的目光下,一件一件脫自己的衣裳,之後拉住她的雙手,將她的手壓在自己的胸膛,眸色裏不知摻雜了什麼,緊緊盯著她,嗓音暗沉:“孤在此,水也在此。”

秋夕一愣,繼而似是明白了什麼,往外抽出自己的手,撈了滿水瓢的池水,墊腳伸手舉過皇帝的頭頂,當頭淋下:“全身上下,皆要清洗!”

“她隻親了孤一下,孤便滿身汙濁了麼?”皇帝抓住她的手,狠狠揉捏,攝取她的眸光,“你呢,景容親過你麼?”

“前幾日聽聞皇上是寵幸了她的。”秋夕撇開眸子。

“若孤告訴你沒有呢?”皇帝將她的下巴掰正。

“我也曾告訴過皇上,將軍沒有碰過我。”秋夕垂眸,不去看皇帝。

“孤此生未欺騙過你。”皇帝一步一步上前,捏著她的下巴,將她往池邊逼近,“可你欺騙過孤!”

“我沒有!”秋夕伸手將皇帝越發靠近的身體推開,嗓音大了起來,“我說了,那日我是要向將軍討要休書的!至於三年前我在宮內失蹤的事,我真的毫無印象!”

語罷,秋夕感到額頭一緊,眸中一熱,胸腔起起伏伏,她連忙撇過頭,不願皇帝看見她要哭的模樣。

皇帝靜靜站在她身前,看著她不斷去抹眼角的淚水,忽然問出口:“你為何嫁他為妾?”

“那日……那日錦川嫁入將軍府,我原本是想離開的,卻遇見你,你說我,產後失調,難以再孕,我以為,以為自己生育過將軍的孩子……”秋夕抽泣著斷斷續續開口。

她被埋入一個濕噠噠的溫熱胸膛,皇帝懷抱著她,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嗓音輕柔:“不要哭。”

聞此一言,秋夕的哭聲卻越發大了起來。

原本還可以壓製的委屈與傷心,在遇見關懷之後,忽然便不願去壓製了,隻想任由悲傷的情緒傾瀉,隻想告訴他,她有多傷心,有多委屈。

皇帝匆匆褪去她滿身濕漉漉的衣衫,將她抱上了池岸,扯了一塊錦緞,將她擦幹。

赤裸的脊背上傳來冰涼滑膩的觸感,她被皇帝安放在龍榻上,榻上鋪的是蜀繡的絲織品,冰絲一般,觸感上好。

帷幔外燭火未熄,細碎得照了進來,平添了一帳的靜謐與昏黃。

“吻孤。”皇帝抱著她翻身,讓秋夕置於他的身上,暗啞的嗓音中帶著幾分命令。

秋夕沒有片刻猶豫,對著皇帝那塊被人動過的臉頰狠狠覆上自己的唇。

皇帝忽然笑了,大掌在她光滑的脊背上來回摩挲:“你的心眼,真是針尖般小,這天下,除了孤,還會有誰願為你守身如玉?”

尤其是在懷疑她再三背叛他的情況下。

其實沒有想過為誰空置後宮,隻是覺著,若那人不是她,便毫無意義。

一晌之歡從不是他期望的,他缺的,是一個對他忠貞,也讓他忠貞的人,得此一心人,愛情才算完滿。

人生在世,愛情與事業是要終身為之奮鬥的,他的愛情是她,他的事業是這天下,他隻想著,要努力做到盡善盡美。

倘若做不到,那麼,寧缺毋濫。

秋夕的麵頰已經紅透,她盯著皇帝調笑的臉,忍不住翹起嘴角:“守身如玉?”

她還是第一次從男子口中聽此一言。

“孤覺著,這些年,快成為這後宮的怨婦了。”皇帝啃咬她的肩,“取悅孤,不要停。”

語氣裏還當真是深深的幽怨。

秋夕俯下身子,一點一點親吻著他,從臉到脖頸,從脖頸到胸膛。

“太慢、太輕。”片刻之後,皇帝按住她的腦袋,翻身,啃咬上她的胸前,將主動權收回。

“我……我……”拖遝地蹦出兩個字之後,秋夕還是暗暗閉了嘴。

皇帝久久地親吻噬咬著她的左胸,秋夕感到那片肌膚開始麻木且疼痛,不由得推了推他的腦袋,蹙了蹙眉:“換、換個位置……”

“你這裏的那株雌草,為何不將你的愛傳達給孤?”皇帝伸手輕輕撫摸著那片紅腫的肌膚,神色迷惑。

今日她打翻醋壇的模樣告訴他,她的心裏定是有他的,可為何他還是胸痛不止?

秋夕由於胸前木木的痛而顫了顫身子,捧起皇帝的臉深深吻上他的唇,在他口中低低呢喃:“我的感情,皇上感受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