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暫停我知道我會跟著全下但我需要讓自己喘口氣。
道爾-布朗森還說過無上限德州撲克的關鍵就是一次又一次逼迫對手全下自己的籌碼。如果我的牌稍微差一些的話比方說我的底牌是a1o(這樣我是三條1o)或者aQ(這樣我是最大的兩對並且有最大的邊牌)我都很有可能被他嚇住然後棄牌——這樣我的八萬籌碼就隻剩下了四萬多一些然後我要用這四萬在三個半小時內贏到十萬……現在是淩晨六點半魚兒們不是還沒有起床就是剛剛上床睡覺那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又看向杜芳湖那邊她剛剛贏了一把大牌沙啞的笑聲傳到了我們這一桌。我看到她的那張牌桌邊站起一個人接著是另一個人他們的麵前空空如也一分鍾前還屬於他們的籌碼現在正在杜芳湖靈巧的手指下被裝進籌碼盒。
那是屬於她的籌碼盒。
杜芳湖那一桌隻剩下三個人了而另外兩位顯然沒有再玩下去的想法他們分別站了起來和杜芳湖握手說一些恭維的話。然後他們帶著剩下不多的籌碼走到我和那條魚兒的身邊——這裏不是VIp貴賓房十萬以上的彩池也並不常見。
杜芳湖也在整理好籌碼後端著整整六盒的籌碼走了過來。
她這一晚收獲頗豐這六盒籌碼大約有十來萬的樣子。也許這些錢在很多人眼裏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有一條諺語是所有鯊魚都牢記在心的:你隻能剝一隻羊的皮一次但你卻可以剪它很多次毛。
她走到了我的身後用沙啞得甚至有些刺耳的聲音問我:“你似乎遇上了一些麻煩?”
我們這一類人的聲音通常都不會太好聽那是因為我們經常長時間的熬夜不斷抽煙和飲用咖啡之類的刺激性飲料用來提神的緣故。事實上我也不例外。
我側過頭看著她的臉微笑著回答:“是的一些小麻煩我有一把不錯的牌但是他在逼我全下。”
“那你打算怎麼辦?”
“全下當然是全下。”然後我轉過頭對牌員說“我也全下。”
那條魚兒帶著很自信的傲慢翻出了手裏的方塊8和方塊9:“我是順子我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讓大家相信我隻有在抽牌的時候才會下重注而現在回報的時間到了。我知道你沒有ak也沒有1o我猜你是aQ之類的牌不過即便你有1o你也沒我大。”
“是的我沒有1o。”我迅的翻出我手裏的一對Q“但我是葫蘆。”
“噢我的天。”看清楚了我的牌後他怪叫一聲然後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
與此同時杜芳湖也笑了起來她俯下身子在我的耳邊輕聲說:“幹得漂亮。”
我的耳根感覺到一股溫暖而潮濕的氣流。我轉過頭和她對視一笑我突然現她的笑容其實也很嫵媚和……誘人。
牌員右手握成拳頭錘了錘桌子然後銷掉一張牌再翻出河牌——
我從來不知道撲克牌裏的方塊7會如此刺眼是的現在輪到我頹然的倒在了椅子上而在那一瞬間那條魚兒從椅子上跳起來。他一邊揮舞著他的拳頭一邊急的走動著他大喊大叫著:“漂亮太漂亮了!幹得好我知道我的運氣比你的牌要好!”
牌桌邊的人開始議論起他的好運氣我們牌桌上的那兩個杜芳湖牌桌上的那兩個……他們大聲的驚歎著而這又引來了更多的旁觀者;我從來沒有在淩晨六點半的時候見過賭場的哪一張牌桌邊聚集起這麼多的人大家把我們這張牌桌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談論著一張價值十六萬港幣的方塊7。
而我在這場鬧劇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是的那條魚兒擊中了剩下44張牌裏唯一的機會。這個機率比2%要大但比3%要小。而我則在擁有98%的優勢下輸掉了這一把牌……
也輸掉了……一切。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樣走出賭場大門的但是我看到……天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