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向尚冷笑道:“林探花若是做不出詩來也沒人會說你什麼,可是你這詩分明是抄襲前朝的一位學者的,將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未免也太過無恥了吧?”
應向尚此話一出滿廳嘩然,他的“詩癡”之名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他的一輩子都在研究詩,家裏的詩集更是堆滿了好幾間屋子,這應向尚的為人又有些不通人情世故,這樣的人便不是那會說謊的。
林子軒這一下可淡定不了了,可以像韓世德一樣不善詩詞,這樣大家頂多不過在背後說上一句兩句的閑話,可是這抄襲便是人品的問題了,若是在今天的狀元宴爆/出他林子軒抄襲的消息,以後他真要被所有的文人給看不起了。
“應大人,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針對我,但是對於這首詩子軒問心無愧,你若覺得子軒抄襲,大可以拿出證據來。”林子軒沉著臉,一臉的正氣盎然。
這詩當然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了,當初在那些報喜的官差到林家的時候,他頓覺豪情萬丈,繼而揮筆寫下這首詩,大概是情之所至,這首詩也是他這將近二十年當中所寫的最寓意深刻的詩了。
應向尚也是跟人較真的性子,更何況這還涉及到了他這一生最在意的東西,自然不能讓林子軒這種無恥之輩汙了詩的純粹。
“要證據是嗎?世子殿下還請派人去下官的府上,下官書房的案台上便放著一本詩集,那本詩集是兩個月前,下官在一家小書肆裏淘到的,是前朝一位名叫綠柳居士的學者所著。”應向尚衝著上官昊說道。
上官昊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侍衛吩咐道:“你就跑一趟!”
那侍衛應聲去了,大廳裏的氣氛也凝滯了起來,這新科探花郎爆/出抄襲的醜聞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就連韓世德同秦世風二人看向林子軒的目光都帶上了懷疑。
兩人能取得今天這樣的成績除了本身的天賦外更加離不開努力,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大家若是所有的精神都投到了科舉應試上,真的沒有時間吟詩作對,風花雪月。
可是林子軒不但能夠在科舉上傲視,還精於詩詞歌賦,二人原本的心中是萬分佩服的,畢竟他小小的年紀就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光這才智天賦便是極為罕見的。
然而他們還沒有佩服完,這邊就爆/出了林子軒抄襲的事,二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難不成林子軒真的抄襲,畢竟那什麼綠柳居士大家都不熟悉,可以說是前朝一個默默無聞的學者,也就隻有像應向尚這樣的詩癡手裏才會有那麼冷門的詩集。
而且今天若不是應向尚在,恐怕在場大的人真還沒有一個能夠發現林子軒抄襲的行為,大家隻會被他的才華所折服。
林子軒簡直是如坐針氈,臉上也有了委屈的神色,因為才一瞬間,剛才那些佩服的眼神便轉為懷疑了,他真想砸心裏大聲的喊我沒有抄襲,沒有抄襲啊!
大侍衛快馬加鞭來回的趕,不一會便將應有尚說的那本詩集尋了回來。
那本詩集最後到魏王世子的手上,那頁上寫著綠柳居士詩集幾個大字,看那書的紙張犯黃,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這詩集的第十五篇便是同林子軒做的一模一樣的詩,魏王世子的神情不變,而是將詩集交給了其他幾位,其他幾個大人看到都微微的變了臉色,最最令人生疑的是,正本詩集的文風都很類似,那一首詩擺在裏頭一點都不顯突兀,完全就是出自綠柳居士的。
打聽裏的人都是飽讀詩書的,除了應向尚大家都沒有聽過這綠柳居士的名頭,顯然是前朝被冷落的一位詩人,現看這詩集,這位綠柳居士的詩絲毫不遜色於前朝的著名詩人,隻是那些人名聲遠揚,詩集自然也被廣泛的拓印,而這位綠柳居士顯然是為人低調不為人所知的隱士。
林子軒幾乎是從秦世風的手上奪過了那詩集,在看到自己所做的那首詩的時候,他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怎麼會這個樣子的呢,難不成真有這樣的巧合,當然他看到幾位大人不讚同的目光時,身體不由得微微抖了起來,一麵搖著頭,一麵喃喃的說道:“不是的,我沒有……”
青鸞看著這一幕,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這一切自然是她安排的,前世她對林子軒崇拜,他為數不多的幾首詩她都倒背如流,這一首令他在狀元宴上大放異彩的詩她自是記得的,不過那個時候狀元宴的主辦人還是夏文彬夏老太傅。
而這位綠柳居士也確實存在,不過這人出名是在四年後大家發現這本被人遺忘的綠柳居士詩集,那個時候他的這本孤本被廣泛翻印,她還記得那個時候林子軒還說自己的文風跟這位詩人很像,若是擺在一起大家還真分不出來是不同之人所做的。
PS:虐渣渣的第一彈,勢必要讓他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