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麼一番拋磚引玉後,這大廳裏的氣氛也熱烈了起來。
碧水汀的二樓,正對大廳的一間房間裏,衛青鸞坐在凳子上,她的身邊是一動不動的陳碧玉,已經衛愛蓮陳寶玉母女。三人之中,唯有陳碧玉的身體僵硬,她是被白晝點了穴道,這麼直愣愣的對著前麵的一大片珠簾,也不知道那珠簾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可以將一樓大廳的情況看地一清二楚,甚至於還能聽見那些人說話的聲音。
然而底下的人抬頭隻能望見這一片美輪美奐,用珠簾拚接成沙漠綠洲圖案的珠牆。
陳碧玉的神色有些愣怔,臉色微微的泛著白,而衛愛蓮和陳寶玉時不時的用擔憂的眼神看她,或是看一旁淡定的青鸞。
青鸞給她們兩個都添了茶,示意她們兩個稍安勿躁,這一場戲安排的有點長了,但是必定是精彩連連的,最後肯定叫那林子軒再無臉麵出現在這麼多人的麵前。
那底下上官絕已經提議這麼多學子,定有那想要一展才華的,四書五經科舉已經考過,詩詞才華卻是沒有展現過的,因而不如讓今天參加狀元的所有學子都賦詩一首,當然也可以用詞代替,以今日的狀元宴為中心,大家可以各現所長。
這做詩做詞以往的狀元宴都會有的,因而那些人在參加狀元宴前都是做了十足的準備,林子軒亦是挖空心思的準備了好幾首,準備一展自己的才華。
早有那些下人在大廳的右側擺放了一排長長的桌案,上麵文房四寶都是齊全的,又有人點燃了香。
那些個學子也是想要抓住這表現自己的機會,一個個都到了案前。
林子軒自是也想去的,可是韓世德跟秦世風都沒有動作,便衝著二人抱拳邀請道:“韓大哥,秦大哥,咱們一起去吧。”
韓世德搖了搖頭道:“我這大半輩子都在研究四書五經,詩詞上麵實在是不精,這上去未免丟臉啊。”
林子軒心裏著急,暗道你不精我精啊,我可不想錯過這個表現機會,即便如此他的神情還是很和煦的說道:“韓大哥未免也太過謙虛了,這詩詞不過是為狀元宴添趣,說是狀元宴了,你這位狀元郎都不上去的話那也不太好,更何況秦王世子可是說了每一個參加宴會的學子都要做,韓大哥這樣秦王世子可是會生氣的。”
大約也是太想表現了,林子軒竟然連上官絕都敢拿出來做筏子了,不過這一次上官絕卻沒有落他的麵子,而是對著韓世德說道:“林探花這話說的沒錯,韓狀元不會連這個麵子都不給本世子吧?”
那韓世德聽到這話哪裏還能再推拒隻得站起來說道:“今兒少不得要丟一會臉麵了。”
說著便往那案台走去,而秦世風也站了起來,林子軒這才最後跟著去了那邊,他的臉上噙著自信的笑容,他在詩詞方麵的天賦不錯,而有關狀元宴的這首詩又是他老早就準備好的,他自信能夠在這麼多人當中奪得魁首。
林子軒到了案台前毫不猶豫的提筆就寫,青鸞見到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由得彎了彎嘴角,這大概是死到臨頭還做著一鳴驚人的美夢吧!
一炷香燃盡了,便有侍從將各個學子完成的詩詞都收了上來,當然這評定好壞的自然便是主桌上的這一群人。
大家一張張的翻看,上官絕在瞄到林子軒的那一首詩的時候不由得眼睛一亮,這字體蒼勁有力,這詩更是精妙絕倫啊,這林子軒當真是不錯的。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林子軒不負所望一舉奪得了魁首了,魏王世子看著底下不服氣的人便道:“你們將林探花的詩抄好了,傳閱下去。”
一時間林子軒的詩被傳了下去。幾個對林子軒心懷嫉妒的學子見到這詩也不得不折服,讚歎聲更是不絕於耳,果然這狀元探花榜眼當中,文采最全麵的還是這位年輕的探花郎,能寫得了文章又能做的了詩詞。
林子軒的心下得意,臉上卻是淡淡的,好似這樣的詩不足為道。
上官絕看著他這副樣子,不由得狠狠鄙視了一番,這人真是會裝啊。
這詩最後傳到了翰林院編修應向尚的手上,才看了一眼他便“咦”了一聲,仔仔細細的看完之後,才騰的站了起來,衝著林子軒問道:“敢問林探花,這詩可是出自你之手。”
應向尚雖然官職不高,可是卻是大夏朝出了名的愛詩之人,家裏收集了不少詩集,有前朝著名的詩人的詩集,也有那些名不見經傳的手抄本,正是因為如此大家給了他一個“應詩癡”的名號。
林子軒一聽這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隨即笑道:“這位大人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我姓應。”應向尚心裏已經認定了林子軒是無恥之輩,因而這言語之間便也不怎麼客氣了。
“應大人這話在下不是很明白,這詩自然是出自我的手。”林子軒到沒有因為他不客氣的言語而生氣,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