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很好了,比上午那個初稿好了很多。”吳筱舟看完之後,對黃山道,“行了,下麵的事情我來處理吧,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黃山應了一聲,便離開了辦公室。他一離開,吳筱舟便拿起那份舉報信和上午的那幾份資料,來到了隔壁張儀璐的辦公室。
“張總,您看看這些資料。”吳筱舟一邊把手中的資料放在桌子上,一邊說道。
張儀璐拿起資料,很仔細地看了起來,一會兒看完之後抬頭問道:“上麵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嗎?”
吳筱舟笑了笑,道:“事實是事實,不過可能還不是很完全,因為有些資料我們根本就無法收集到。”
張儀璐埋頭把手中的資料又看了看,皺著眉頭道:“難道這些供應商賣給惠美信的價格要比賣給別家的價格高10%?”
“我們初步調查了一些市場同等材料的價格,發現我們部分材料的采購價格比市麵上的平均價格均高出數個百分點不等。”吳筱舟不置可否地答道。對於這個數據,吳筱舟並沒有刻意去澄清其真偽,因為這些數據的真偽倒並不重要,她隻是想通過這個信息來吸引張儀璐的注意力而已。
張儀璐疑問道:“我就不明白了,我們的工程部和采購部都幹嘛去了?為什麼明明高於市價的東西,我們還不去談判,要求供應商降價?難道我們就隻有這一個選擇嗎?”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高總和陽廠長他們跟進的,我也不清楚裏麵的故事。”吳筱舟苦笑了一下,道,“也許他們有其他的貓膩在裏麵吧,否則供應商也不會聯名投訴了。”
“啪”的一聲,張儀璐將手裏的資料摔在了桌子上,板著臉說道:“必須嚴懲這種假公濟私的行為。”
吳筱舟應聲道:“我以前在香港接管新公司的時候,裏麵也有很多暗藏的細節,可是這次來了惠美信之後,我覺得惠美信所隱藏的細節比我們原來那公司多得多,而且也嚴重得多。”停了一下,接著說道:“隻有把這些隱藏在陰暗角落裏的細節挖掘出來,我們才有可能真正地全盤掌握整個局勢。”
張儀璐斜著眼睛瞧了她一眼,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
“我的想法……”吳筱舟右手很幹脆地做了一個斜著往下劈的動作,淡淡地答道,“這種害群之馬,必須嚴懲,絕對不能夠姑息養奸!我們正好找一個借口,把他們給打發了。”
張儀璐皺著眉頭道:“馬曉宇和陽天都牽連在這裏麵,能夠一下子把他們全部打發了嗎?”
吳筱舟笑了笑道:“張總,陽天不是省油的燈,光憑我們手上的這點資料,是無法動搖他的根本的。但是馬曉宇隻是一個馬前卒而已,有這些信息已經足夠讓他打包走人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這個計劃,隻能夠處理掉馬曉宇?”張儀璐有些不滿地說道,“馬曉宇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陽天,隻要陽天給治住了,樹倒猢猻散,他下麵這些跑腿的,也就不足為患了。”
聽到張儀璐略顯急切的口氣,吳筱舟並沒有爭辯,隻是淡淡地答道:“陽天在惠美信經營了這麼多年,他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要想一下子把他拔起來,恐怕不太容易,搞不好還會給我們帶來不良的後果,因此我們需要一個更加安全穩重的策略。”
張儀璐陰沉著臉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按理來講,她是龍騰集團董事長的親妹妹,現在又成為了惠美信的董事總經理,她要是想掌握整個公司,那是遲早的事情,犯不著這麼心急火燎的。之所以她這麼急迫地想擠走陽天,除了權力控製這一個方麵的原因之外,更主要的還是為自己的切身利益著想。
不管龍騰集團也好,還是惠美信公司也罷,這都是她張氏家族名下的產業,任何有損於公司利益的行為,無疑都是對她整個張氏家族的背叛,她作為整個家族的掌門人之一,是斷然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的。尤其是像陽天這類人,竟然直接在她眼皮底下算計自己在公司中的利益,更使張儀璐覺得窩心了,所以她才想著越早把這事情辦了越好。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呢。
現在聽到吳筱舟這麼說,好像一下子還無法把陽天弄下去,張儀璐的心中感到有些別扭,不過自己也沒想到更好的方法,所以對於吳筱舟的這個態度,她盡管非常不滿,但是也頗為無奈。
旁邊的吳筱舟看到她臉上表情的變化,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接著說道:“張總,這事情您盡管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的。”
這時張儀璐的臉色稍微舒緩了過來,她也意識到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聽到吳筱舟這麼說,便順勢點了點頭,問道:“Cindy,你計劃怎麼來處理這事情?”
吳筱舟胸有成竹地說道:“我的初步想法是,根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資料,我們可以處理馬曉宇;至於陽天,現在還沒有到時候,還需要收集更多的證據。”說完看了一眼張儀璐,發現她好像沒什麼表情,接著說道:“馬曉宇是陽天這個權力圈子裏城府最深的一個,把他除掉了,就等於去掉了陽天的左膀右臂。以後我們要是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再處理起事主來,就容易很多了。”
張儀璐道:“問題是,陽天會同意我們這個處理方案嗎?”
“由不得他不同意了。”吳筱舟拿起張儀璐剛剛摔在桌子上的資料揚了揚,接著道:“我們現在已經把他牽扯進去了,陽天要麼能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麼就隻好丟卒保車了。很顯然,他不可能有合理的解釋,就算是有合理的解釋,我們也可以找理由不接受,因此他就隻有這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