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馬曉宇點頭應道,然後當著陽天的麵掏出手機給於太龍打了個電話,把陽天的這番話轉述了過去,並且特意交代他要醒目一點,以免被人家套了話。
和於太龍剛說完這事,馬曉宇就接到了另外一個電話,是惠美信最大油墨供應商的客戶經理張嘉陵打過來的,說的事情和於太龍一樣,也是對黃山這個電話莫名其妙,特地來問問他。
馬曉宇沒有直接答複張嘉陵,同樣告訴他需要確認一下再回電,然後便把電話掛了,直勾勾地看著陽天,一臉的凝重神色。
陽天在旁邊一直聽著他們電話的整個過程,看到馬曉宇掛了電話之後一臉迷茫地望著自己,有點惱火地道:“這小子到底想搞什麼東西,莫名其妙!”
“會不會是黃山想問他們兩個要點好處費?因為我們馬上就舉行年度供應商大會了,他想借機摻和這事?”馬曉宇問道。
陽天堅決地答道:“不可能,量這小子也沒這個膽量這麼明目張膽地做這事,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那會是什麼目的呢?”馬曉宇像是問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很快又接著道:“要不要我提前去那裏占個位,旁聽一下?”
“這肯定不行,上島咖啡的座位都是開放性的,不適合做這種事情。”陽天道,“派下麵的人去就更不好了,這估計不是什麼好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怎麼搞呢,就這麼算了嗎?”馬曉宇問道。
陽天再次低頭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由他們去吧,你記得把剛才交代的那些話也給老張強調一遍。”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他們把結果給我們了之後再做定奪,在這之前我們要沉住氣,以不變應萬變,看看他們在耍什麼把戲!”
“好吧。”馬曉宇頗為無奈地答道。看到陽天一副沉穩的樣子,他卻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黃山的這次邀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搞不好就是一場鴻門宴。
這邊馬曉宇有種不祥的預感,同時接到這個邀請的於太龍和張嘉陵更是一頭霧水不知所措,他們都不明白黃山這到底是在整哪一出,而且馬曉宇也沒有給出個明確的說法,隻是含糊其辭地千叮嚀萬囑咐的,好像讓他們上沙場一樣。不過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這場約會是無論如何都推辭不掉的了。
於是於太龍和張嘉陵各自推掉了原有的安排,自己開著車趕到了上島咖啡。由於怕周末路上塞車,兩人都比平時多預留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以免耽誤了,誰知道這一路上下來倒還比較順暢,兩人幾乎是同時提前了半個多小時趕到這裏。
於太龍和張嘉陵都是惠美信多年的供應商了,雖然各自供應的東西不一樣,可是這麼多年在惠美信進進出出,兩人也混了個臉熟。當他們在上島咖啡的門口碰麵的時候,彼此都一幅非常驚訝的表情。
於太龍先開口打趣道:“怎麼,張老板,今天是周末,沒有回廣州陪嫂子啊?”
張嘉陵也毫不示弱地說道:“於老板,你不也沒有回廣州嗎?莫非偷偷地找了個借口來這裏會會你的紅粉知己?”
這話一說完,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倆都是住在廣州,偶而碰巧同一天來惠美信,回去的時候也會一起做個伴。
兩人寒暄過後,張嘉陵正色問道:“龍哥,你現在還在這裏,不會有什麼要緊事吧?”
“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是惠美信製作部新來的總經理辦公室黃助理找我來的,說是想請我喝咖啡。”於太龍苦笑道。同樣是惠美信的供應商,他們在業務上並沒有衝突,因此也就毫不避諱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啊?!”張嘉陵一副非常意外的表情,緊接著也跟著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是人家請我過來喝咖啡的。”
兩人對望了一眼,均是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們並沒有料到對方也接到了類似的邀請,還以為就自己單獨一個人呢。因為如果是單獨一個人的話,那黃山也許隻是想暗地裏搞點小動作,給自己撈點好處。可是現在是兩個人,而且是業務上沒有任何關聯的兩個人,這個目的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饒是於太龍和張嘉陵浸淫江湖多年,也猜不透這葫蘆裏麵賣的是啥藥。
“恐怕這咖啡沒這麼好喝吧!”張嘉陵接著歎了口氣道。
於太龍道:“現在看來,人家並非真的請我們過來喝咖啡的,恐怕是給我們擺下了鴻門宴啊。卻不知誰是項莊,誰是沛公了。”
“龍哥,你覺得黃山這次單獨把我們倆人叫到這裏來,有什麼目的呢?”張嘉陵問道。
“不知道。”於太龍搖了搖頭道,“現在年關了,有些客戶喜歡從我們身上占點便宜,有時候也這麼把我們約出來,讓我們做冤大頭。可是我看現在這情形,應該不至於是這種情況,所以我也猜不出來。”
張嘉陵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個邀請太突兀了,我也覺得莫名其妙的。”稍微頓了一下,接著問道:“這事情你有沒有和馬經理溝通過?按理說黃山是他的下屬,還輪不到他出麵來打秋風的,要打也是老馬親自出麵的,而且黃山這小子才來這麼短的時間,老馬也沒理由把打秋風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啊?”
於太龍道:“我打過電話給老馬了,他也是被蒙在鼓裏,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麼企圖,就是交代我要機靈點什麼的。”說著也沒掩飾,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給馬曉宇打電話的經過說了一遍。
張嘉陵聽後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遞了一支給於太龍,自己也抽了一支點著了,然後便猛吸了一口。其實就算於太龍不說這事兒,張嘉陵也知道,因為他也打過類似的電話,而且得到的答案也是類似的。抽了兩口之後,張嘉陵歎了口氣道:“連老馬都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意圖,看起來這杯咖啡還真的不好喝啊!”
“自從那兩個女人來了之後,我感覺惠美信的氣氛就有點不太一樣啦,現在正是局勢混亂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於太龍張嘴吐了煙圈,直到這個煙圈顫顫悠悠地升空消失了之後,這才接著說道,“他們內部一亂,我們這些供應商的日子也不好過了。神仙越多,貢品就越多,而且還得麵麵俱到,我們誰也得罪不起,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