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荷帶的這一隊馬悄無聲息地來到河邊。
“娘,我發現自己還有很多不足之處。”楚畫有點兒沮喪,如今再看那畫舫上的命案,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好。
顏青荷拍拍她的肩,“以有心算無心,畫兒,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一個都不能跑掉。”
楚畫看畫舫上停了不少船,“人手夠嗎?常年生活在水上的人,水性往往都不錯。”
“足夠了!”
顏青荷一揮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人,穿著最簡單的衣衫,悄無聲息地下了河。
然後顏青荷便帶著楚畫他們上了一艘無燈的小船,就這麼劃向其中一艘並不大,且也不華麗的畫舫。
那些潛水的人已經上了畫舫,楚畫他們也把臉蒙上了,成為名副其實的黑衣人。
站在楚畫和顏青荷身邊的是紅魘和白魘,紫竹今天沒來,代替她的是錦瑟。
在之前楚畫還沒跟錦瑟談呢,沒想到她竟然主動跟著來了。
錦瑟沒有蒙麵,站在紅魘身邊,看著畫舫上的守衛被一個個地悄悄處理掉,她握劍的手都在顫抖。
“錦瑟,你沒事吧?”楚畫突然道。
錦瑟搖頭,“奴婢沒事,奴婢隻是想起了以前。主子不必擔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楚畫蹙眉,沒想到錦瑟的仇家是陸大小姐,想想也是,以錦瑟的功夫,一般人還逼不到她假死潛逃的地步。
“走吧。”顏青荷算了下時間,“迷香應該發揮作用了。”
楚畫點頭,能不動刀兵就把人拿下,那是再好不過了。
一行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了這間畫舫,是一個看上去很不起眼的瘦小婆子。
“夫人,畫舫裏的人都倒下了。”瘦小婆子低聲說道。
論用毒,二掌櫃都不比不上顏青荷,她也是這群掌櫃中的大掌櫃。
白魘走在前麵,一腳踢開陸大小姐所在的房間。
屋內燃著幾根蠟燭,將這裏麵的情景照得清清楚楚。然而楚畫沒看上幾眼,便被上官雲捂住了眼睛。
“汙了眼睛,別看。”
楚畫沒好氣地抓住他手,“就看!”
這屋裏,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人,身上均無一絲布條,甚至他們昏迷之前的動作,也還保持著。
“當真辣眼睛!”顏青荷冷哼,看了眼楚畫,“別看了!”
楚畫扭頭,果真不看了,還暗暗地捏了一把上官雲。
上官雲心裏突然明白了,也扭過頭去,“不看!”
顏青荷抽抽嘴角,她好像吃了把女兒女婿的狗糧。
但是正事兒還是要幹的,顏青荷道:“男女分開,遮住私處,都給我綁了。”
大多數人顏青荷都不認識,她也不在乎這些炮灰,當陸大小姐從底下被人拉出來時,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顏青荷道:“這兩個留下,其他人都拖下去吧。交給那些人處置!”
那些人,自然是皇帝的人了。
顏青荷隻要陸大小姐,以及她的侄女,也就是十月霜。
楚畫知道十月霜跑到這邊來了,沒想到十月霜如今也變得如此放蕩了。
遙想這姑娘在梨園時,看上去是那麼得單純!
“或許這就是近墨者黑吧。”上官雲道。
楚畫歎氣,“看不懂。如此作踐自己,又能表達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