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進入西山,天還大亮。
鄭三娘把十月霜叫到跟前,問:“十月,夫人和大小姐都回來了,別院不大,隨從卻不少,能住的屋子就少了。”
十月霜明白了,很乖巧地說:“奴婢知道了,不如奴婢住到此前上工過的鋪子裏吧,那邊好像還有幾間空屋子。”
“那就委屈十月了。”鄭三娘笑道,“等大小姐和上官大人回了侯府,你再回來。”
“好,都聽三娘管事的。”
鄭三娘幫著十月霜收拾行李,並親自送她出門。
然後她便去了楚畫那裏。
“大小姐,十月霜離開別院了,奴婢也派人跟了上去。”
“很好。”楚畫起身,“三娘,今晚別院裏的護衛工作就靠你了。”
鄭三娘嚴肅地點點頭,“大小姐放心!”
又仔細囑咐了一番後,楚畫便去了臥房。
上官雲這個不要臉皮的竟睡在她的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
這人臉上表情柔和,一看就是在做美夢的樣子。
楚畫忍不住戳戳上官雲的臉,“起來,有事兒幹了!”
上官雲被楚畫戳醒,睜開眼,閃現迷茫,似乎還沒從夢境中醒來。
“上官大人,這是做什麼美夢了?”楚畫靠近他,雙手還扯了扯他的臉。
上官雲的眸子瞬間聚光,這是真醒了,伸手抓住楚畫的手來張嘴就咬。
“哎呀,你屬狗的?”楚畫沒來得收回,竟被這人咬到了小指頭。
上官雲笑了,看楚畫這個樣子,心裏踏實得不行,“畫兒,我屬虎的。”
楚畫扯了扯嘴角,趁機抽回手來,嗔了他一眼,“起來,要幹大事了。”
上官雲起身,讓楚畫坐在他身邊,問:“夫人,盡管吩咐!”
楚畫也覺得跟他相處起來沒有以前的別扭了,很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
“今晚咱們要做大事。”
她將母親的計劃說了一遍,“還記得十月霜嗎?”
上官雲想了想,“記得,怎麼了?”
“十月霜是陸大小姐的侄女。”楚畫勾唇說道,“那麼在梨園裏的那樁案子,就得重新下定論了。
陸大小姐可是燕王的人,而那樁案子的幕後者,現在還不好說。但那叫何潭的,一定是主謀之一。”
“也就是說,那樁案子也有可能是陸大小姐的手筆。何潭是燕王的人,那麼,他們跟長公主也是一夥的了?”上官雲略加思索,皺著眉頭說。
楚畫點頭,“還有此前的另一個姓馬的書生,不也沒抓到?”
“又是書生?”上官雲依舊皺眉,腦海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楚畫不知何時抱住了上官雲的胳膊,小聲道:“大同府裏的書生陳界找到了,他的麵皮果然被人剝了。
二掌櫃找到他時已經奄奄一息,他是幸運的,在亂葬崗那裏遇到一個走腳穿巷的赤腳郎中,給他做了緊急處理。
也好在這人是個堅強的,硬撐著一口氣活了過來。”
“還是書生。”上官雲似乎明白了,“你說這幾個書會不會是同一人?”
“人皮麵具是關鍵。”楚畫道,“先抄了燕王和陸大小姐再說。若沒有那麼個人,就隻剩下……”
就隻剩下長公主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