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秋月突然從床上滾了下來,驚恐得直往大錘被窩鑽。大錘猛地驚醒,訝然問道:“咋了?”
“窗外好像有人……”秋月鑽進大錘的懷裏。
大錘支棱著耳朵仔細聆聽,窗外是颯颯的晚風聲,沒有半點異樣的動靜。
“別害怕,是風聲。”
“我怕……”秋月緊緊地抱住大錘。
大錘感覺到她一絲未掛,渾身上下火炭似的發燙。他明白了過來,心頭忽地躥起一股烈火,嘴裏卻說:“你別這樣,我家裏有媳婦哩。”
秋月一怔,胳膊鬆了一下,少頃,又抱緊了。大錘有媳婦她應該想到。她因喪夫才來渭北的,不幸路途之上多次遭匪劫,父母雙雙喪命,幸虧大錘救了她。現在獨在異鄉為異客,而且孤身一人,她必須找個可依可靠的男人。她雖是個年輕女子,卻很有主見。在渭河邊茅屋得救之時,她就在心中打定主意要跟定大錘,大錘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做牛做馬她都心甘情願。她的這個想法不僅僅是知恩圖報,而且她看出大錘是個真正的漢子,跟了他不會有錯的。她真怕大錘離她而去,便使出女人特有的手段要留住他。
“我家裏有媳婦哩。”大錘又喃喃說了一句。
“我給你做二房。”
“我窮哩。”
“我不嫌。”
“我是鏢客,把腦袋拴在褲帶上討飯吃哩。”
“我喜歡。”
“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秋月的一雙手在大錘身上遊走,那雙手似乎帶著火,所到之處都被點燃了。
“那,那我就那個啥了……”大錘隻覺得嗓子眼發幹,心裏有了極度幹渴的感覺,渴望得到甘泉的滋潤。
“誰不讓你那個啥了……”秋月的手停在了大錘寬厚的胸膛上,輕輕地撫摸著,隨後又把那張俊俏的臉貼了上去。她聽見大錘的心髒擂鼓似的跳動著。烈火在大錘周身燃燒起來,再不躍進水中他就會被燒毀。他一個鯉魚翻身,把秋月裹在了身子下。秋月一雙玉臂蛇似的纏住了他的腰,隨即把水津津的舌頭遞了過來。他急忙噙住貪婪地吮吸起來,如同吮吸一罐蜜糖。少頃,秋月嘴裏嗚嗚嚕嚕著,身體在他懷裏扭動起來,一雙豐乳磨蹭著他寬厚結實的胸脯。他隻覺得渾身的血管暴漲起來,下體堅挺如橛。他伸手摸了一下秋月的下身,那裏早已是水汪汪的一片。他再也按捺不住,身子猛地一挺,魚兒鑽入洞中,在水中歡快地暢遊起來……
雲雨過後,秋月偎在大錘懷中呢喃地說:“你別以為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父母剛剛慘死就跟你這樣。我現在無依無靠,想找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言未盡,淚如雨下。
大錘也隻覺得鼻子發酸,替懷中的女人拭去淚水:“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放寬心,往後就是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
“我的好人……”秋月緊緊地摟住了大錘的脖子……
第二天,大錘喚來大夥計來祥,把李茂源夫婦遇害的事給他說了,臨了囑咐道:“往後鋪麵上的事你就經管著,凡事都要告知二小姐,賬目每月都要讓二小姐過目。”
來祥已知大錘昨夜與二小姐同室而眠,他是個絕頂聰明人,看出了玄機,衝秋月鞠了一躬,說道:“老掌櫃對我不薄,我一定盡力經管好鋪子。”轉身又對大錘鞠了一躬,“彭鏢師,往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大錘笑道:“這事還用你說麼。往後鋪麵上的事你來管,外邊的事我來管。咱要讓茂源京貨鋪越來越紅火。”
此後,大錘一有閑暇就來京貨鋪。到後來,他吃住都在秋月那裏,雖沒和秋月舉辦過婚禮,但卻如同夫妻一般。知情人都清楚,茂源京貨鋪遲早要換掌櫃的。其實,現在的女掌櫃也不怎麼管事,大主意都靠大錘來拿。還有人打趣說,大錘把自個給秋月還了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