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紅白雙玫常相伴，難逃一劫三桃花
今天我才知道，她為什麼具有這樣的好身材。在吃上麵，她把自己約束的很嚴格，在吃這樣的快餐的時候，她隻吃熱量夠的，決不多吃一口其他的，不管我怎麼引誘，她都是嚴肅的拒絕。而我則不一樣，非得五個漢堡入肚才肯罷休。她一直看著我吃，邊看邊笑。她的笑和劉川楓的不同，在裏麵我能看出一些無奈的味道，而和薑小琪的相比又成熟了許多。
太陽還在頭頂，我們就結束了戰鬥從肯德基裏麵跑出來。我們兩個就像外麵來京的流浪漢在大街上晃來晃去。在步行街上已經走了幾個來回，一家專賣店就進了三次，7個小時以後我們進了剛才的肯德基重複了一遍7個小時以前發生的事情。不過我倆似乎還都沒有什麼回家的心情。
“咱們不能總這麼下去吧？”終於還是我先開了口。
“對啊，我也不想這樣逛啊，這兒的商店我幾乎閉上眼全能知道怎麼走了。”她立刻應和我的問題，並且表示出了同樣的心情。
“可是我實在不知道該去哪啊？我很少有夜生活的。”
“嗯……”她思考了一下，“我知道有個酒吧，還可以的，咱們去那兒好了。”
這句話我聽起來很耳熟，而且我還清晰地記得劉川楓和我說這句話時候的樣子，令我久久不能忘卻。每當我想起和劉川楓那晚在酒吧發生的種種，我就有一種無法名狀的思潮在心中徘徊，是欣喜還是哀愁恐怕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好，就去酒吧吧，我長這麼大以來就隻去過一回酒吧。而且那一次我還……”話還沒說完我竟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瞧你美的，和你女朋友去的吧，是不是還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啊？至於樂成這樣嗎？”
“不，不，我沒有。和我上一個女朋友分手以後才去的。”雖然她這麼說讓我很開心，但我還是解釋了一下。
“那你高興什麼啊？和小情人去的吧？”
“那和你去算什麼呢？”我看著她笑了笑，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呸，別找死，你敢往歪處想，我讓你好看。”她一臉凶巴巴的樣子對我怒目而視。
我向她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下去。
出租車停在了一個像茅草屋似的房子前麵，酒吧的牌子上寫著閱微草堂四個大字。哇，靠，紀曉嵐我對不起你。沒想到張瑤和劉川楓竟把我帶到同一個酒吧，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孔老板竟然真的按照我的建議把酒吧改了名字。
我交了車費剛從車上下來，年輕的的哥突然叫住我，遞給我一個小紙包，“哥們，拿著用吧，今天我和女朋友吵架了用不上了。”他看了看站在那裏的張瑤，又衝我笑了笑就開車走了。
我打開紙包看了一下就趕緊揣到上衣兜裏，要是被身後的這位姐們看見可就要命了。現在的的哥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在晚上10點以後拉的客人都是做這種事情的啊。我正琢磨著來到了酒吧的門口，看見兩棵梅花樹還依舊健在，兩邊仍然停著不少好車，而且還有一輛自行車獨自占了一個車位，上麵有著BMW的字樣。
我倆推門進了酒吧，和上次一樣裏麵還是人影婆娑，頹廢而奢華的男女們正在裏麵喝酒聊天，其中有幾對還做著一些有礙觀瞻的動作。但是今天並沒有躁動的音樂在耳邊聒噪而是放了一些爵士樂在屋子裏麵回應。孔老板依舊站在吧台的旁邊拿著一杯啤酒，不時地喝一口，一臉很滿足的樣子。他看見我倆進來，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衝著我把酒杯舉了一下，我也向他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我們兩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兩杯蘇打水，其他的估計你買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女孩來到這個酒吧說的話怎麼都那麼的相似，不過我今天不用擔心什麼，因為在我印象裏張瑤平時是不吸煙的。
我來到吧台前，還是上次的那個服務員接待我，“還是兩杯蘇打水，謝謝。”他聽了這話直接轉過身去，沒有再和我要小費的意思。
“小子不錯啊，還真看不出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換了一個啊。”孔老板拿著啤酒有點陰陽怪氣的讚賞。
“不是，不是，她隻是我的同學，我們之間沒什麼的。我和劉川楓也是普通朋友關係，您不要誤會。”我趕忙解釋，要是孔老板把今天的事情捅到劉川楓耳朵裏我可就要完蛋了。
“行了，別裝了。一看那女孩就知道和你小子有一腿。”他這話讓我驚出一身的冷汗。還沒來得及辯解，他就又說上了。“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都是胡搞亂搞，有幾個是真感情的，像你們這樣的在我這裏見得多了。放心吧，我不會跟劉川楓說的，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應該你們自己去解決。”看來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解釋，不過他的保證倒是讓我安心了許多。
“我真的和那女孩沒什麼的，我連人家的手可都沒碰過呢。”雖然我在遊泳池內無意中摸她的胸，但是她的手我確實是沒有拉過。
“得，我也不跟你抬杠了，反正你小子小心著點，別穿了幫。到時候沒辦法收場，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啊。”說完他就轉身去招呼幾個剛進來的客人了。
端著兩杯蘇打水回到座位上，看見張瑤正斜倚在沙發上，用盼望的眼神望著我離開的方向。她坐在那裏很安靜，暗紅和亮黃的光不停地在她的臉上閃爍。在這樣的環境下，張瑤要比平常的時候顯出了她內心的純。我仔細的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女孩，從她的臉到身材再到氣質，她確實是一個地道的美女，雖不可以說是天仙下凡，卻也是我見過的人間裏的極品。如果真如剛才孔老板所說，我要是真的和麵前這個女孩有一腿的話，我可就是賺足了。估計要拿八輩子積下的德才能兌換來這種豔福。
不，我喜歡的是劉川楓，正當我要想入非非的時候，我再一次的這樣告訴自己。畢竟劉川楓在我的心中還是占有了絕大部分的空間。
“怎麼這麼久？”她看見我回來，然後很關心的發出疑問。
“我和老板聊了幾句天。著急了啊？才這麼一會兒就想我了？”
“呸。聊吧聊吧，你們男人都這樣，就是愛在外麵聊天然後讓女人等。我還以為你沒帶錢，讓人給扣了呢。正想拿錢去贖你。”然後裝作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她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剛才焦急的心理。
“謝謝了，你就不能想我點好，我要是真那麼糗，早就回來找你要錢了。”
她沒有再和我爭，而是拿起了一杯蘇打水開始咕嚕咕嚕地喝起來。原來美女喝水的樣子也是這麼好看，我正看著發呆，耳邊突然傳來了動聽的鋼琴聲。我們兩個同時轉過頭去，追尋那美妙聲音的來源。這時候我才發現，在原來舞池的旁邊又添置了一架三角鋼琴。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男生正在那裏彈奏。根據我對鋼琴市場價格的了解情況來看，這架鋼琴至少在20萬以上，看來孔老板為了把酒吧經營的更好也著實付出了不少心血。
“你看，你看，他會彈鋼琴，真帥……”張瑤不停地拽我的衣服，生怕我看不見那個男孩似的。
“那又怎麼了？”
“多好聽啊，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多帥啊。在我的夢想中就是找一個會彈鋼琴的老公，真有才，真帥氣。”她說話的樣子很激動，要不是中國的封建思想束縛著人們幾千年，看樣子她恨不得要立刻跑到那個男孩麵前去求婚了。
“大姐，不用這樣吧？會彈鋼琴有什麼了不起的。會彈鋼琴的人到處都是，你還每個都嫁一遍啊？”
“切，別在這裝大頭蒜了，光會耍嘴皮子，說便宜話。會彈的人那麼多，你會嗎？你要會彈，我第一個就先嫁給你。當初還告訴我貝多芬用手指頭挖鼻屎呢。你還是吹你的走調破口琴去吧！”她說完後很得意，還對我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我沒有答理她，隻是靜靜地看那個男孩瀟灑的表演。
過了幾分鍾我一直沒有說話。她看我一直沉默，可能感覺剛才的那些話有些過分，“沒事吧你？我跟你開玩笑的，其實你吹口琴也挺好聽的，不過那個男孩彈琴真的好帥。做男人肚量就要大一點，別小心眼。”
我依然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來走到鋼琴的旁邊。這個男孩彈得很陶醉，但是長相並不帥，倒是有那麼一點鋼琴師的氣質。
看見我來到彈奏者的旁邊，張瑤也趕緊跟了過來，站在我後麵拉住我的胳膊，生怕我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你幹什麼拉著我？”
“那你要幹什麼？”她凝視著我。
“我走近點來欣賞，聽得更仔細。怎麼了？”雖然我的心中極度憤懣，但是我的語氣還是控製得很平和。
聽了我這話，她才把我的手放開，鼓了鼓嘴巴，向我吐了一下舌頭。
“兄弟，要來試一下嗎？”這個男孩突然停住了琴聲，一臉的怪笑，還轉眼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張瑤。明顯是在挑釁我。而且還主動站起來把座子讓了出來，分明是想讓我難看。靠，今天老子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什麼是現在的頹廢大學生。
“不，不，不，他不會，他隻是聽聽，還是你來彈吧。”還沒等我說話，張瑤就先幫我豎白旗了。那人的臉上更加的得意了，看著他我就來氣。
“不會就不能試試啊？”我倒沒客氣，一屁股就坐在了鋼琴前麵。
我這個動作著實把張瑤嚇了一跳，“你幹嗎呢，還不快下來，別在這丟人。快點，還是讓人家彈吧。”她一臉的焦急，說著就要來拉我的胳膊。
我胳膊一閃，沒有理會她，而是把手柔柔地放在了琴鍵上，開始彈奏一曲《夢中的婚禮》。當我把最後一個延音結束之後，看見站在一旁原準備看我笑話的那個男孩一臉得意的表情已經顯得十分的不自然。我又轉頭看了看滿臉驚異表情的張瑤，她本來就很大的嘴巴這回張得也著實不小。
對於現在的情況我非常滿意，但是我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鋼琴不是很難彈啊，剛才我都說了，真的很多人都會彈，你還不相信。”我這麼說其實很違心，幾乎把我10歲到16歲的那幾年寒來暑往的辛勤拋出雲霄。
說完，我的手又放在了琴上奏了一首《星空》。其實原來和若冰在一起的時候我經常彈《童年的回憶》和那曲膾炙人口的《獻給愛麗絲》給她聽。但是今天我隻能用這樣的兩首曲子表現回憶的心情。音符奏著我的痛，但是在酒吧裏的聽眾有誰又能知道呢？不過我還是盡心的彈完了這一曲，並且在離開鋼琴的一刹那落下了那滴蘊藏了近三年的淚，落在琴鍵上敲打了最後一個心聲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