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臉上隱帶投奔拒的難堪,又急切盼望得到新主賞識,最後言語憤憤,明顯想誅殺越王秦王,一雪前恥。
胡振山表麵粗獷,實際極有謀算,演得是惟妙惟肖,端是把太子一顆心又往實處放了放。
跟隨太子一同前來的老臣們不知前情,對胡振山是大加讚賞,誇了又誇。
一群人邊說邊走,剛到偏殿坐下的不久,胡振山便道:“殿下,我等應該立即出兵,一鼓作氣,先將亂臣賊子滅了,然後再奉大行皇帝梓宮回京。”
“西平候此言差矣,”上官衡蹙眉,搖頭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等應該先等秦王越王兩敗俱傷,再行出兵將其殲滅,方為上策。”
說到底,能混到內閣次輔位置的人,即便是迂腐老頭,他也不是個傻子,即便不通軍事,一些顯淺道理,還是懂的。
顯然太子也是這麼想的,上官衡話罷,他點頭道:“上官閣老此言甚是。”
胡振山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有些為難,歎了一聲,道:“末將如何不知漁翁得利之好處,隻可惜……”
“可惜什麼?”太子忙追問。
“漁翁得利想法固然好,隻是太子乃儲君,眾矢之的也,怎能安坐一旁,靜觀兩王相鬥?”
胡振山這話翻譯成通俗版,越王秦王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讓你太子坐山觀虎鬥?等兩敗俱傷後讓你來撿便宜?
更大可能是,先聯手幹掉太子這儲君,解決後顧之憂,再一決高下。
胡振山此言一落,偏殿內立即寂靜,他掃了凝眉不語的眾人一眼,又補了一刀,“更何況,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末將出來得急,沒能帶上糧草,這大軍日常用度,仍需好生張羅。”
八萬人的吃喝,可不是小數目,最起碼西山上的存糧供應不上兩天。退一萬步講,即便真能坐山觀虎鬥,你也得先把糧草給供應上吧,不然等到真能撿便宜那天,大軍都餓死了。
想要兵將賣命,你總不能給人家吃稀的吧?一天三頓幹飯管夠,是不能少的。
既然無法節流,就隻能開源了。
京營裏有儲備糧食,京城裏麵也有,還附近的常平倉。
越王周陽勝駐守京營,那裏的糧食不用想;至於常平倉,過去幾年賑了災,空了不少,趙文煊去年主持賑災時早有算計,還滿倉的都在西邊,如今他一駐紮,太子不可能越過他夠到糧食。
最後一處地方,便是京城了,京城是天子腳下,裏麵常平倉不止一座,且必須常年保證滿倉,若能從此處取得糧草,便再好不過。
隻是,這明顯不可能。
秦王越王的位置,剛好分別在西山一左一右,三者連成一條線,太子左邊是越王,右邊是秦王。
秦王與越王,會允許太子回京城,既有城池駐防,又有足夠糧草,然後坐等漁翁之利嗎?
肯定不能的,秦王越王不但會阻截太子,他們也不允許對方回京。從一開始,他們就防備著其餘兩者,昨日起,回京路上必已重重設伏,最少能挺到大軍趕到。
他老臉上隱帶投奔拒的難堪,又急切盼望得到新主賞識,最後言語憤憤,明顯想誅殺越王秦王,一雪前恥。
胡振山表麵粗獷,實際極有謀算,演得是惟妙惟肖,端是把太子一顆心又往實處放了放。
跟隨太子一同前來的老臣們不知前情,對胡振山是大加讚賞,誇了又誇。
一群人邊說邊走,剛到偏殿坐下的不久,胡振山便道:“殿下,我等應該立即出兵,一鼓作氣,先將亂臣賊子滅了,然後再奉大行皇帝梓宮回京。”
“西平候此言差矣,”上官衡蹙眉,搖頭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等應該先等秦王越王兩敗俱傷,再行出兵將其殲滅,方為上策。”
說到底,能混到內閣次輔位置的人,即便是迂腐老頭,他也不是個傻子,即便不通軍事,一些顯淺道理,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