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伸手扶住,打量一眼楊鶴年,對方麵色發青,已微闔雙目說不出話來了。
趙文煊蹙眉,這麼幹熬著,這些年紀大些挺不住的,別建德帝還沒事,閣臣都給倒下了。
入閣既講究能力,也要求資曆,資曆是一層一層熬上來的,能當閣臣的,最年輕也有四十餘歲了,更多的,則是五六十的。
偏偏這種事情閣臣不敢開口,其餘人也不會輕易冒頭。
“梁總管。”趙文煊壓低聲音道。
梁安聽得清楚,壓下心底焦慮,上前道:“殿下,奴才在。”
趙文煊微蹙劍眉,道:“梁總管不若先安排一下,讓楊閣老等人輪流退下,用些膳食。”
退下是委婉說法,其實意思是讓這些老頭子輪流歇歇腳,畢竟建德帝不知多久才能醒來,若真讓他們水米不進,幹站一整天,肯定要出事。
“閣老們年紀大了,想必父皇若清醒,也會十分讚同。”末了,他又補充一句。
至於他們這些年輕人,熬一下就熬著吧。
道理梁安都懂,他也清楚若閣臣都倒下,建德帝即便醒來也不會樂意,隻是他一個奴才卻不能挑起這個話題。
如今既然秦王提出了,他從善如流,道:“陛下以往最體恤老臣不過,想必會欣然應允。”
話罷,他召來一個禦前太監,如此這般吩咐下去,不但閣老們,即便外頭有上了年紀的,也能輪流歇腳用膳。
這點主,梁安鬥膽也做了。
緊接著,閣臣們便能輪流下去了,不論他們以往如何保持中立,絲毫無投靠黨派的意思,此時也不禁麵露感激之色。
人老就是不中用,趙文煊此舉解了他們燃眉之急。
越王挑起眼簾,瞥了趙文煊一眼,建德帝臉色很差,可見情況確實凶險,他方才看似安靜,實則一直在沉思後著,這施恩之舉倒是沒空留神。
他收回視線,到了這等時候,這些小恩小惠已不再重要,既沒能留意就算了。
禦醫又小心給建德帝灌了第二次藥。
諸人一直守到半夜,老臣們已下去歇過第二次腳了,諸皇子終於有了動靜。
畢竟都是人,一些生理問題都是需要解決的。
當然,以上都是次要問題,他們最重要的借機進行一些安排。
趙文煊出了大殿,沿著回廊,轉進用於更衣的小側殿,跟隨他一起進行宮的廖榮等人,早守候已久,立即閃身跟入內。
其中一人立即返身掩住殿門,並附耳在門上,小心傾聽外邊動靜。
廖榮與其中一人守在內屋門前,謹慎左右掃視。
趙文煊與剩下兩人腳步不停,直接進了裏屋。
“你二人立即設法出行宮,立即傳信馮勇,命所有據點做好準備,需隨時可進軍京城。”
趙文煊壓低聲音,繼續道:“尤其京郊兩處據點,一旦再次傳信過去,便立即揮軍西山。”
開春以來,馮勇領著麾下將士,化整為零,早陸陸續續抵達京郊,並潛伏下來,前後足足有七萬精兵悍將。
他立即伸手扶住,打量一眼楊鶴年,對方麵色發青,已微闔雙目說不出話來了。
趙文煊蹙眉,這麼幹熬著,這些年紀大些挺不住的,別建德帝還沒事,閣臣都給倒下了。
入閣既講究能力,也要求資曆,資曆是一層一層熬上來的,能當閣臣的,最年輕也有四十餘歲了,更多的,則是五六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