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打架之後再未見過夏惜文,方筱言也很想知道她的近狀,更想跟她傾訴自己近來所受的委屈,於是,放下電話就奔到約好的餐館,剛落座,夏惜文隨後就到。
這一次見麵,夏惜文完全不同於上次,雖說精神還不是那麼好,但麵容上瞧不出任何不快,而且打扮也越來越光鮮,褪去外套,裏麵竟然是一身露半片脊背的洋裝。
“姐,你這是發家了?還是想出軌呀?這麼露,不怕鄭什麼年吃醋?”方筱言先開起了玩笑。
夏惜文毫無反應,隻是笑,笑得很另類,這令方筱言起疑,“怎麼?不會是他幫你買的這衣服吧?”
“怎麼會?他舍得嗎?他隻會攢自己的小金庫!”夏惜文轉而露出一臉鄙夷。
“你們還沒和好?”方筱言覺出不對。
夏惜文點了頭,隨即又搖頭,“無所謂好與不好,就那樣吧。”說完,又問起方筱言,“你倆還好吧?”
說到自己,方筱言也沒那麼淡定了,“我和林湧泉可能要離婚了!”
“嗯?”夏惜文顯然被嚇了一跳,“什麼情況呀?”
方筱言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想了想,這才從回林湧泉老家的事說起,說到公公病重需要用錢,而自家的錢剛買了車的場景,她不禁又委屈起來,“姐,不是我不想出錢,實在是交了錢沒辦法,我總不能把一萬塊錢的定金白白送給別人吧?再說,我婆婆東西呢,那手鐲值錢著呢,一出手就是十幾二十萬的,他林湧泉何苦跟我這點家當較勁?再退一步講,那錢是我的呢,結婚他家是給了錢不假,可房子是我出的呀,錢就應該歸我對不對?憑什麼他想做主就做主,也不看看實際情況!哎,你說,就為這,他好幾天不理我,我是新媳婦哎,在他家住著,他不理我,你想都能想得出來,這是什麼情況啊,存心讓我丟人不是嗎?所以,離開他家時,我告訴他,與其這樣折磨彼此,不如幹幹脆脆地離婚!”
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方筱言不無感慨,“我現在真是傷透了心,當初怎麼就那麼傻,非要鬧出女娶男嫁,娶了他們又怎樣?沒房沒車還要受這份閑氣!早知當初,就不如此嘍!”
夏惜文深有同感,“說的是。早知如此,我們又何必當初!”說這話時,表情瞬間暗淡下來,和身上的衣著的絢麗完全南轅北轍。
方筱言憑直覺就知道,表姐心裏有事,於是,關切地問起:“姐,你們是不是狀況也不太好?”
夏惜文倒也不回避,直接點點頭,“狀況不是不太好,是一團糟糕。”
“他父母不是走了嗎?你們之間就沒好好談談?”
“跟你的情況差不多吧,他一直覺得我瞧不起他的父母,甚至認定我也瞧不起他,不管我怎麼努力,他總感覺我不是全身心在付出。打比方說吧,婚前我買東西給他父母寄過去,他覺得我善解人意,婚後我再送東西他就認為我是虛偽,是贖罪,你聽聽,什麼叫贖罪?我又不是他們家的奴隸和仆人,還需要去討好不成?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竟然背著我攢私房錢,如果隻是攢點錢寄回老家去,我也認了,孝順嘛,我理解,可他偏偏不是這樣,他額外開了個帳戶,每月逼自己存一筆進去,而我這邊不管是房屋貸款還是生活費用,他都基本不管不問,問急了就說最近單位效益不好,可他忘記了,是我介紹給他工作的,那家公司經理跟我很熟,被問起才知道,他不僅升了職還漲了工資,於是我就多留了幾個心眼,竟然在他衣袋裏發現了一張卡,偷偷拿去銀行找熟悉人幫忙查了查,裏麵整整7萬塊!全是他婚後背著我攢的!”夏惜文歎口氣,接著說:“這日子沒法過了。”
“那你沒問問,他攢這些錢是幹嗎用的?難不成,有了歪心思?”方筱言追問。
夏惜文搖頭,“我不知道。也不問。”
“可7萬塊不是小數目呢,他怎麼不提前還房貸呢?”
“還房貸?哼,我倒覺得他想欠房貸呢!”夏惜文接著說:“我懷疑他想自己偷偷在外邊買房。”
“不會吧?想養二奶嗎?那也太大膽了!”方筱言大叫,引來四座投來驚訝的目光,這才覺得,自己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