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文這樣一反駁,鄭斯年倒無話可說了。
畢竟,這房子確實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兩人就此沉默下來,誰的心中都有氣,越來越覺得,對方選擇自己時,需要大過愛。
夏惜文的心裏更有氣,她更認定,自己一心想嫁的這個男人,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愛自己。
“鄭斯年,你說,我們結婚是不是錯了?”
被夏惜文這樣一問,鄭斯年不知如何回答,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我越來越讀不懂你了。”
話音剛落,沒容得夏惜文反應過來,臥室門被輕輕推開,鄭家二老齊刷刷地站到他們麵前,手裏提著來時的包袱,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們。
鄭斯年一看這架式,立即明白了什麼,但沒等他發問,鄭母先說了話。
“本來想著……”
可她剛開口,就被鄭父給捅了一下胳膊,兩人對視了一眼,鄭母接著說:“我們影響了你們過日子,對不住哩,馬上走,我和你爸商量好了,馬上走。”
鄭父看了看夏惜文,不無歉意地說:“孩子,我和他媽連累你們哩,別跟他吵了,隻要你們能過得好,我們以後……不來也成哩。”
憑心而論,夏惜文對這個公公還是很滿意的,看著身體沒那麼結實,總是咳嗽,但人老實,沒有婆婆那樣多管閑事,聽到他這樣說,不免心中歉疚,趕緊道歉,“不是,爸,我們不是因為你們吵……你們也不需要走……”話沒說完就被鄭斯年的白眼給擋了回來,對方看她的眼神令她渾身發冷,那是怎樣的怪罪,怎樣的埋怨啊!
可是,這一切能怪自己嗎?夏惜文倔強地還了一個白眼回去。
這一幕被精明的婆婆看在眼裏,不免心疼自己的兒子,上前一步,拍了拍自己手裏的包袱,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地對夏惜文說:“金窩銀窩不能自己的草窩,我們是該回去哩,不過是放心不下才千裏萬裏地跑了來,沒想到給人家添麻煩了哩。罷了,罷了,馬上走哩,不過臨走隻有一個請求,對我們家兒子好點,他要強,你是女人,就軟一些哩,多讓讓吧!”
對精明的婆婆,夏惜文心裏沒有半點留戀,可是表麵的應酬還是需要的,她一邊點頭一邊表示,“日子是我們自己過的,舒不舒服我們自己知道,這點你倒是沒必要操心。”
話說得相當不客氣,聽得婆婆滿心不舒服,站在一旁的鄭斯年見她如此等自己的父母,心頭藏的那把火終於爆發了,一邊把自己的父母推回客房鎖上門,一邊疾速返回臥室衝著夏惜文就罵了起來,“夏惜文,你這個女人究竟想怎樣?我父母哪裏做得不好,你竟然這樣不陰不陽地對他們!”
“我哪有不陰不陽?是他們自己要走!再說,不走他們還想住一輩子不成?”夏惜文不甘示弱,迎上前來,目光裏露出對鄭斯年極大的不滿,在她的思想裏,認為男人是不能慣的,他硬你就得硬,絕對不能讓三分,不然以後再交手,你就是下家。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夏惜文連半想思想也沒有了,隻覺得,一切都空了。
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鄭斯年回應她的竟然是一記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