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對郝同誌的重視,咱們養殖場的二十個養殖室從今天開始分出十個來,交給郝同誌全權負責。下麵有請郝同誌講話。”
這一次的掌聲更加稀少了。
郝文傑也不介意,他笑著說道:“大家好,我是郝文傑,剛從咱們的兄弟國家回來。剛才朱廠長也說了,我學習的是企業管理,什麼是企業呢,實際上咱們養殖場就是一個企業。對養豬也許我不在行,但說到管理,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我是專業的。”
“在座的各位都是咱們養殖場的精英,大家都是知識分子,我相信大家都應該知道專業對口的意思。這些年咱們養殖場一直是市裏的第一,撇開第二名一大截。假如咱們這些養殖場跟省裏的作比較,我相信咱們養殖場肯定能拿省第一。”
“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養殖場,它在管理上卻存在著很大的詬病。”
說著說著,郝文傑直接發難,說起養殖場的不足起來。
安然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心存偏見就不去聽郝文傑說什麼,相反她聽得很認真,別說人家不愧是學習管理的,說的還挺在行。安然發現不少小年輕都被郝文傑說的熱血沸騰,深以為然。
這些人都是養殖場近幾年招進來的,有著高學曆的人才。正是因為他們學曆高,更能懂郝文傑話裏的意思,更容易被郝文傑鼓動。
安然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你仔細聽很多道理都是空話,你要是問他怎麼給豬增產,他肯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此,這樣的人,哪怕他話說的再好,安然都不會心動。
“話,我就說這麼多,別忘了我們還年輕,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樣子,就應該敢衝敢幹。現在,願意跟著我做出一番事業,把養殖場的名氣打出來的,等會兒就來我這報名。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畢竟你們不了解我。等你們什麼時候想通了,我還是很歡迎大家的。”
杜雪薇湊到安然耳邊,“安然,我怎麼覺得這個副廠長滿嘴空話,不靠譜啊?”
安然點點頭,不但不靠譜,這剛進來還沒站穩呢,就暗示朱廠長老了,讓人站隊也是夠了。
她早就想好了,不管別人怎麼想,她是不會跟著這個人瞎胡鬧的。她來養殖場五六年了,一直過得很舒心,可不想跟著這群人瞎折騰。
就像老孫說的那樣,大不了到時候辭職不幹唄。
七七年特殊時期就結束了,到時候國家就會鼓勵個人經營。而且她記得以前聽誰說過,如今的廠子到了後期就不行了,就像郝文傑說朱廠長一樣,存在著很多的弊端。不僅如此,好像某一年很多的工人都下崗了,沒有工作。
能幹,她就繼續在養殖場幹幾年,不能幹,就辭職,等待時機。
郝文傑自認為自己話說的很明白了,就差明著說朱廠長年紀大,幹不了幾年,跟著自己才有前途了。
可就算是這樣,願意跟著他的人也不多,獸醫、技術員、審核、統計那是一個也沒有。
郝文傑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也沒說什麼,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之後沒多久養殖場就調過來一批人。其中,飼養員十五人,獸醫十人,技術員、審核員、統計員全部都配齊了。人數之多甚至比朱廠長這邊的十個養殖室還多。
這群人自成一個團夥,以副廠長馬首是瞻。來了還沒站穩腳跟就想要跟原養殖場的人爭權奪利,他們甚至還看上了養殖場的實驗室。
可實驗室是什麼地方,別的地方他們可以讓,但實驗室不能讓。
安然目露寒霜,她盯著眼前自以為是的人冷笑,“實驗室的器材都是我們自己兌錢買的,你算什麼東西,我們憑什麼要給你?別以為背後有人撐腰就了不起,你要是敢打實驗器材的問題,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寫舉報信。”
盯上他們器材的不是別人,是新來的技術員,這人仗著有副廠長撐腰上來就讓他們交出鑰匙,說什麼實驗那是技術員的事兒,跟獸醫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