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別說沒用的!”洛莎知道他又要扯沒用的於是打斷他說。
“哦,前半夜都挺正常,他們三個還一起吃了飯。但是沒想到後半夜我被蚊子咬醒之後去他們的後窗一看,傻眼了,你猜怎麼了?”孟半仙猥瑣地笑望著洛莎問道。
“快說!”洛莎早就不耐煩了,她沒想到一個老頭還這麼不正經。
“後半夜那女的居然跑到王福隆那屋去了!她那男人綠帽子戴得可真是窩囊,自己的女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偷男人他都不知道,唉——”
“你確定你沒看錯,你沒說謊?”劉天明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猥瑣的老頭說的是真的,因為夏玲倩他是見過的,他覺得夏玲倩不會是那樣一個人。況且,這老頭說的和夏玲倩告訴他的完全相反。他們之中肯定有一個在說謊,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現在絕對不能從感性角度出發,要依靠證據,但如果這個老頭說的是真的話,背後凶手很可能就變成了被路婷描述成受害者的路丹青!
孟仲昌說完之後劉天明便迅速重新整理思路,無論是從路婷的推測還是寶泉的證明來看路丹青都還活著,隻是多年以來他一直隱藏在暗處而已。那麼關鍵問題就出現在了這裏,在當年下鄉的四個知青當中唯獨路丹青活了下來,也就是說也隻有路丹青知道那些白色的粉末如何得到。再加上孟仲昌現在說的情況,會不會是路丹青撞破了夏玲倩和王福隆的奸情,憤而與她分手的呢?可是路丹青為何當時沒殺王福隆一直要等到二十多年之後才下手呢?結合夏玲倩得知路丹青並沒有死的消息之後那高興的表情,似乎路丹青殺人又有些說不通了。劉天明一時整理不清思路,隻得繼續聽孟仲昌繼續往下說。
在劉天明思考的時候洛莎又問了孟仲昌幾個問題,因為洛莎並不知道夏玲倩和路丹青他們的關係,為了分析案子她就讓孟仲昌把幾個人的關係給說了說。
“看來這很像電視裏演的那種三角戀啦,隻是我覺得你說的前後有些矛盾。”洛莎聽孟仲昌說完下鄉知青幾人之間的關係之後提出了疑問。
“矛盾?怎麼矛盾了?”孟仲昌給不少人講過他的所見所聞但是從未有人質疑過他的說法。
“你說路丹青和夏玲倩是不喜歡孟家村的生活才離開孟家村躲到了那個山溝裏去的是吧?”
“是啊。”
“但是在此之前你還說過下鄉的支教是不可以隨便離開支教地的吧?”
“是啊,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說路丹青和夏玲倩怎麼就能離開呢?”孟仲昌反問道。
“對。”
“這個不是什麼問題,那會孟家村和秀水鎮都屬於A市管轄,他們隻要申請就可以去秀水鎮了。隻是那個小山溝過於落後以至於很少有人知道那裏的存在,再說,憑借王福隆的能力想要隱瞞路丹青和夏玲倩的去向也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那既然夏玲倩心甘情願地和路丹青在一起,她又為什麼會背著路丹青去和王福隆鬼混?”洛莎用一個正常女人的思維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而她不知道身旁的劉天明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就不好說了,有些女人天性放蕩,也許她就是那樣的女人呢?”孟仲昌淫邪地笑著說道。
“你胡說!狗嘴吐不出象牙!”洛莎氣呼呼地說道,由於生氣她的臉都漲紅了。
“我沒胡說!他們甚至為了做那些苟且之事還挖了地道!他們以為這樣就能瞞住眾人了,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為!”孟仲昌振振有詞地說道。
“地道?你說地道?”劉天明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他突然想到了丁嘉興曾經和他說的那條地道,丁嘉興說他就是從那條地道裏鑽出來才幫助劉天明偷襲了高飛,劉天明當時覺得丁嘉興隻是說笑罷了,難道那條地道真的存在?這條地道真的是為了偷情而挖的?這個夏玲倩真的如同孟半仙說的那樣不堪?
“是啊,我是說地道。王福隆那家夥為了偷腥竟然想了如此低俗的手段,這和挖洞的老鼠又有何異?”孟半仙顯然是對王福隆有很大的怨氣,他的語氣充滿了鄙視。“不過那家夥還真有豔福,那女的長得確實水靈。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你怎麼知道那裏有地道的?你看到了?你看到他們進地道了?”本來對孟仲昌的話半信半疑的劉天明現在又開始動搖了,隻是他還是不敢相信孟仲昌的話,故而又問道。
“我沒看到他們鑽地道,但是我在他們屋後一直偷聽著,結果你猜怎麼了?”
“少廢話!快說,別再賣關子。”洛莎看他那副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雖說她自己的名聲也被別人說得很爛了,但是她自己卻很看不慣男人們那副猥瑣的表情。
“嘿嘿,結果兩人一番雲雨之後,那女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回到了隔著十幾米的另一個屋子。你說,要是沒有地道她怎麼回去的?反正我是沒看見她從門裏出來。”
“你聽到了什麼?”劉天明的問題讓人覺得他很八卦,但是他的表情卻是一本正經,也許他是想知道這裏是否另有隱情。
“聽到了什麼?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吧。”孟半仙用淫邪的笑容回答了劉天明的問題。
“我是說他們沒說什麼話?”劉天明被孟半仙說得臉上一紅,他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下來,因為他從來都不善於和別人說男女之間的事情,現在讓別人誤以為自己亂想他感到很難堪。
“說什麼話?讓我想想……”孟半仙說著從兜裏掏出一盒芙蓉煙,抽出一根遞給劉天明,劉天明猶豫了一下搖了搖手拒絕了。孟仲昌自顧自地點上抽了起來。抽了幾口後他眼睛一亮說道:“我想起來了!”
“快說,你想起什麼來了?”劉天明急切地問道。
“我聽見王福隆說什麼大殿,什麼日月圖案,好像是在說什麼地方,他們說的聲音很低,我沒聽清楚。”
“大殿?日月圖?”劉天明回憶著自己在神秘穀的經曆,在腦海中搜索著與這兩個詞有關的信息。突然他一拍車門驚喜道:“原來如此!”接著他又興奮地問孟仲昌:“你還聽到了什麼?快想!好好想想,夏玲倩沒說什麼嗎?”
“說了,不過我沒聽清她說什麼,不過聽那語氣好像是在哀求什麼。也許是她受不了了求饒吧,嘿嘿。”孟半仙說話時那副猥瑣的表情讓任何看到的人都想抽他一個耳光。
“除了這些,你再沒聽到什麼?後來呢?再後來王福隆去了哪裏?”劉天明又問道,此時的洛莎似乎已不屑再與這個猥瑣的老頭說話了。
“沒聽到什麼了,再說我去偷聽時他們都快辦完事了,辦完事沒說幾句話就沒動靜了,再後來我發現那女的不在了,我還聽個什麼勁啊。至於王福隆去了哪裏我不太清楚,不過在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我看到他和一個當地人一起走了。”
當地人?難道是寶泉?劉天明立刻想到了寶泉,因為隻有他一直和王福隆他們保持著密切的關係。看來這件事與寶泉脫不了幹係,隻可惜他死了,現在到底該從哪裏入手呢?
“哎,你們這麼都不說話了?你們不想知道我後來還看到什麼了嗎?”孟半仙見洛莎和劉天明都若有所思地坐在一邊不再搭理他反而覺得有些奇怪,他於是用手捅了捅劉天明問道。
“你還看到了什麼?難道你跟著王福隆他們去了山穀?”劉天明仿佛被驚醒一般突然發問道。
“山穀?什麼山穀?你有沒有聽我說呢?我已經和王福隆到了山穀了啊。”孟半仙被劉天明問得一頭霧水。
劉天明看到孟仲昌的表情後立刻明白了,顯然孟半仙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穀的存在,“哦,我還以為你繼續跟蹤王福隆去了山穀裏的其他地方呢。”劉天明借口掩飾道。
“不是,我才沒跟著王福隆呢,我一夜沒睡哪有心情還跟著他啊,就在我打算返回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什麼了?”孟仲昌習慣性地設疑道,不過他看到鐵青著臉的洛莎立刻斂了笑容繼續說道:“好了我說,你別那麼瞧著我。那天我正要走突然聽到那女的那屋裏有人叫嚷,撕心裂肺的,聽起來很恐怖。於是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在他們的後窗瞧了瞧,結果你猜,哦……我看到那裏麵有個男人像瘋了一般手舞足蹈地大聲嘶喊著,而那個女人則在旁邊安撫他,也不知這女人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我估計是那男人發現了她的奸情吧,隻不過那男人隻是自顧自地發瘋,一點都沒對那女的怎麼樣。”
“你剛才說過你看到他們三個一起吃飯是嗎?那時候路丹青的精神是否正常?”孟仲昌的描述讓劉天明不得不相信他的話了,因為路婷也曾和他說過他的父親神經不大正常。
“吃飯的時候好像沒什麼問題,隻是他沒說幾句話,眼神看起來冷冷的。”
“那後來呢?你還看到什麼了嗎?”
“沒有,本來我就打算走的,結果就在我偷看那女人屋子的時候,王福隆回來了!”
“他發現你了?”
“我猜他發現我了,但是他並沒有看到我的臉,這個,也許……反正當時我就聽見他喊了一聲,我就趕緊跑了,他也沒追我。可我當時心慌玩命地跑,結果等我累得不行回頭看的時候卻發現他並沒追上來。”
“那你回了村子之後呢?王福隆有沒有找你麻煩?”
“沒,他見了我就和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挺正常的。但是當我把我看到的事和村裏人說了之後麻煩事就來了。”
“村裏是不是就開始死人了?”
“嗯。開始我覺得隻是意外,可後來我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了,那些死的人,身形和我看起來差不多。我當時就想到了他要殺的人就是我!”
“既然他要殺你,那為什麼沒有在發現你的時候就殺掉你呢?還非把事情鬧大了?再說你剛還不是說,他們殺人和那白色粉末有關嗎?”劉天明覺得孟仲昌的話有些不合情理,王福隆的殺人動機似乎也不太明顯。那麼那些人究竟是因何而死,夏玲倩路丹青他們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孟仲昌無奈地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