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聚眾上訪（1）
日子如水一樣流淌著。在有心人趙家春的眼裏，一切正按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一場高爾夫球，又一次讓汪佳佳領略到上層社會精英人士瀟灑的生活方式，那天汪佳佳風光極了。雖說高爾夫球場建在南江，可汪佳佳還從來沒有來過，更別說打過了。當趙家春帶她來到這裏的時候，隻見滿眼的綠色和新鮮的空氣，她興奮得大叫。
趙家春手把手地教她握杆、揮杆、擊球，當時球場上也有幾個洋人，他們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還以為來了中國的大明星，都站在一邊觀看，對她評頭論足。
趙家春對汪佳佳說：“佳佳，那幾個外國友人說你是中國的大明星呢，認為你是範冰冰。”
汪佳佳驚奇地問：“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趙家春點頭說：“我在大學裏英語就過了六級，就是現在還每天瀏覽英文網站，看英文片呢，你要是在國外，我給你當英文翻譯肯定勝任。”
汪佳佳這下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她聽人說現在的官員早上圍著車子轉，中午圍著酒桌轉，晚上圍著女人轉，看來不完全是這樣的，眼前的趙家春就是個鮮明的例子，雖說他交際應酬不斷，可他這是工作需要，工作之餘他還是勤奮上進的，不然他一個農家子弟沒什麼背景能幹到今天的位置殊實不易。“我哪有那個福份？你別開我玩笑了。”
趙家春說：“我要是願意你不會反對吧，能給範冰冰這樣的美女當翻譯我就是書記不當又有什麼吝惜的。”
汪佳佳心想趙家春在拿自己開心，不說自己不是範冰冰，就是真是範冰冰，一個副廳級的高官會舍棄眼前的榮華富貴和男人的自尊，去跟一個女人後麵蹭軟飯吃。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就岔開話題說：“大哥，那幾個洋人看得我不好意思呢。”
趙家春用流利的英語和那幾個洋人交流了一會，那幾個洋人嘴裏說著“OK”走了。
汪佳佳笑著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趙家春說：“我對他們說你不是範冰冰，你第一次學打高爾夫球，不希望別人看你笑話，然後他們說尊重你的意見走了。”
汪佳佳見趙家春給自己示範的動作很連貫，一氣嗬成，球也落在小旗杆附近，便問：“你常來打嗎？”
趙家春搖了搖頭，說：“這個球場建成我總共來了不超過五次，大多是陪領導和外商過來玩。高爾夫運動是富人們的專利，在這裏打一場球至少要幾千塊呢。”然後他指了指旁邊撿球的球童說：“你猜他們的工資是多少，比你我的還要高呢。”
汪佳佳不相信地問邊上的球童，他回答說：“每月工資3000元。”
汪佳佳這才相信了，她自己每月的工資收入才1300元，加上演出補助，全年收入不到3萬元，還沒有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孩子拿得多。“要是跟富人比，我們就不應該活著。富人們在這裏揮金如土，為什麼還要建這麼個高檔的場所？”
趙家春笑了，說：“富人一擲千金，把錢不揮霍在這裏，就會揮霍在別處，報上說為什麼內需拉不動，因為富人不消費。從小我們受到的教育是勤儉節約，現在來看不是什麼特別好的事情，如果不消費，那工廠生產出來的東西賣給誰，企業還怎麼發展？工人的生活保障又從哪裏來？國家的稅收也無法保障。所以說要提倡消費，但不能浪費。”
打球的時候，趙家春和汪佳佳肢體接觸比較多，汪佳佳沒有表現出反感，這下趙家春心裏更有底了。
還有一個小插曲，是趙家春精心布置的一個節目。打完高爾夫球以後，胡南平對他們說：“我的酒店裏來了一位雲遊大師，有特異功能，二位要不要請他看一下？”
趙家春不感興趣地說：“別是糊弄人的把戲，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
汪佳佳很好奇地問：“有什麼特異功能？”
胡南平指著自己肚皮說：“他這個地方能說話。”
趙家春不相信地說：“胡扯什麼，我看是嘴巴說話帶動肚皮顫動，練氣功的人都有這本事。”
胡南平信誓旦旦地說：“嘴巴不動，隻是肚子裏說話，而且是童音，聽著很清晰，他還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工作，能預知未來呢。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勸你們也過去看看，保準讓你們開眼界。”
趙家春說：“多少錢一算，先要問清楚了，免得到時訛詐你。”
胡南平答道：“聽他說有緣的人隨便你給，不給也行；如若無緣，你就是再出多少錢也不給你算。”
汪佳佳沒聽過這等奇事，便說：“那我們去試試機緣，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事，若是好奇心太重的人，吃虧上當的機會就增加了許多。汪佳佳這一提議，正合趙家春心意，巴不得她鑽入圈套。
三個人來到酒店的總統套間，隻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正在盤腿打坐，看他身上的衣服印著太極圖樣，汪佳佳知是道家妝束。
胡南平恭敬地走上前去，跪在前麵的蒲團上向老人拜了一拜，說：“大師，我有兩位朋友想請您給看一看前程，實在是關係要好，否則不敢叨擾。”
老人睜開眼睛看了看趙家春和汪佳佳，嘴巴沒有動，肚子裏麵說話了，還真是十一二歲乳臭未幹的兒童發出的聲音：“你們哪一位先來？”
趙家春連忙說：“我先來吧。”
童音說：“報上生辰八字。”
趙家春把生辰八字報出後，等了很長一段時間，那童音說：“你叫趙家春，是南江區委書記，我們無緣，請自便吧。”
趙家春很生氣，大聲說：“什麼有緣無緣，你是不想給我看吧？你說要多少錢，我馬上就可以給你。”
那老人睜開眼睛，用蒼老的聲音怒斥道：“施主，對仙家休得無禮，你就捧個金山銀山來他也不稀罕地。”
趙家春被老人的氣勢所壓倒，訕訕地抱拳施了一禮，說：“得罪，南平，我們在外麵等候吧。”
汪佳佳被眼前發生的事情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太奇怪了，隻要報上生辰八字就知道你的姓名，還能知道你是做什麼的，更讓她不可理解地是老人嘴裏說的是蒼老的聲音，肚子裏發出的卻是童音。自己是唱戲的，知道有一種口技可以模仿不同的聲音，京劇名家梅蘭芳就是唱女聲，還有星光大道上麵的李玉剛，男女聲混唱，尤其是女聲唱得好。這些嘴裏發出來的不算奇怪，但肚子裏發出聲音還真是第一回見過。
老人對汪佳佳說：“姑娘，向仙家報上你的生辰八字，讓他幫你查一查，有緣結緣，無緣速回，免得打擾他老人家。”
汪佳佳上前拜了一拜，然後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報了。
經過許久，老人肚皮上發出聲音，那清脆的童音歡快地說：“我來也。”仿佛他上天入地，很費了一番周折似的。
童音說：“你叫汪佳佳，是市戲劇團的演員，你父親叫汪文海，母親叫劉月華，你小時候6歲時遊泳差點淹死，是陰間的爺爺相助才讓人救起了你。你母親生你的時候難產，你腳掌上有一塊紅豆痣。”
汪佳佳心裏直呼神了，這麼隱私的事情在他眼裏直如透明般，真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