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意馬心猿（1）
趙家春回家的時候邊走邊哼著小調，今晚的表演太完美了。那個乞丐是金玟安排的，還有那個故事也是自己精心編的，這些都在汪佳佳那裏得到了高分，連她這個擅長演戲的人也輕而易舉的上當，可見人生必須具備的是社會經驗，演好生活這台戲比什麼都至關重要。否則就會出現女研究生被隻有初中文化的人販子給騙了賣給殘疾農民為妻之類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其實，趙家春的父親早年患肝癌過世，母親丟下他改嫁走了，趙家春懂事以後發誓再不見母親。他飛黃騰達以後，母親知道了他的情況，托人尋求母子相認。趙家春讓那人轉告母親：“除非黃泉路上相見，否則絕無可能。”曆史上曾有“黃泉相見”的趣談，說的是鄭莊公，人家是大王，一言九鼎，後來有人出了個主意，挖個地道母子相認，算是給他找個台階下了。趙家春想起母親丟下年幼的他時是那麼狠心絕情，從那時起，爺爺奶奶就告訴他母親死了，他也一直當作母親死了，現在突然平白無故冒出個母親而且還嫁了個鄉下老頭，養了一班弟妹，如果相認不僅麵上無光而且今後麻煩不斷，所以他這時候的心比當年他母親更狠，一個字：“NO！”
趙家春進門時就聽見屋裏麵有說笑聲，心想又是哪個送禮來的，便打開門，隻見客廳的麻將桌上，四個女人正在玩牌，邊上一個小夥子在端茶遞水。
劉亞麗眼尖，馬上站起來眉開眼笑地說：“姐夫回來了？”
趙家春一見劉亞麗那醜陋風騷的模樣，胸口就有痰往上湧的感覺，誰是你姐夫？我才沒有你這麼個醜八怪小姨子呢。可是心裏雖這樣想，話可不能這麼說，誰叫這個小姨子是個“搬運公司的總經理”，把那些房地產老總的錢盡數往他家搬呢。“是亞麗啊，你們繼續玩，這個小夥子是誰？怎麼沒見過呀？”
劉亞麗對趙虎說：“小趙，快叫趙書記。”
趙虎響亮地叫了一聲：“趙書記好，我叫趙虎。”
趙家春心想被醜女人占了便宜不算，又被這小子占了便宜，老子是南江的一把手，也不敢稱王稱霸，你個小菜鳥，竟也敢叫這個名字，不過這事怪不得你，隻能怪你爹媽不知天高地厚。“在哪工作呀？”
劉亞麗見趙家春興致勃勃，正是向他推薦趙虎的好機會，便說：“姐夫，他現在是我那裏辦公室主任，小夥子可能幹呢，今後你可要關照他。”
方東香抓了一副好牌，剛才一直在專注著玩牌，她巴不得劉亞麗分心呢，忽然，她興奮得大叫：“自摸，三個發財兩個杠，這下你們慘了，給錢！”
劉亞麗笑了，從錢包裏掏出一遝錢遞給方東香，說：“姐姐，錢不欠賬，但你也對姐夫說說小虎的事。”
方東香見著大把的鈔票，眼裏放著光芒，她對趙家春說：“老趙，亞麗扶正以後，缺了一個副職，你找機會讓組織部考察一下小虎，這小夥子確實不錯。”
趙家春對方東香越來越反感，這女人太過份了，你以為你是書記？組織部是你家裏開的，想考察誰就考察誰，想提拔誰就提拔誰？“小趙太年輕了，常委會上不好過，還是等等再說吧。”
方東香不以為然地說：“現在不是提倡使用年輕幹部嗎？報紙上登了山東某縣一個25歲的女孩當法院副院長，算起來她比小趙還小月份呢。再說常委會上的事情還不是你說了算，誰還不看你臉色行事啊。”
趙家春心裏不情願，但他想不能當著劉亞麗的麵把事情說絕，這是一把手常用的手腕，事情擺一擺放一放，那些急於謀官的政治爬蟲們就會蜂擁而來，自己銀行賬麵上的存款才會節節攀升。“亞麗，這事我記在心上了，你也不能太著急，等機會吧。”
劉亞麗知道趙家春這樣說就算是表態了，連忙說：“我代小虎謝謝你！有機會你就通知我一聲，我將報告遞到組織部去。”劉亞麗知道沒有趙家春點頭，她的報告組織部門是不收的，即便收了也會束之高閣無人問津。
趙家春一看時間還早，對方東香說：“你們繼續玩吧，我到老大那去一趟。”
方東香知道老大是指高陽，這時候她玩興正濃，便大度地說：“你去吧，工作上的事要緊。”
趙家春來到高陽家，高陽正在客廳看電視。
“老大，我剛回到家，何萬友打我的電話，說今天是周末，讓我無論如何要請您出來輕鬆一下。”趙家春見高陽妻子柳青不在，湊近他說。
高陽一看時間，快十點鍾了，笑著問：“你們家那位這個時候還放你出來呀？”
趙家春嘿嘿笑著：“她也在家玩牌，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沒什麼不放心的。”
這時柳青出來給趙家春端來一杯茶，問：“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出去呀？”
趙家春說：“嫂子，省裏來了一個老領導，我想和市長一道去拜訪一下。”
柳青臉上毫無表情地說：“那你們去吧，早去早回。”其實她在房間裏聽見了趙家春的話，明明是去輕鬆卻說什麼拜會省裏來的領導，哪有半夜三更去見人的？恐怕去偷人差不多。柳月英逆來順受慣了，知道揭穿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那樣隻會讓高陽在下屬麵前丟了顏麵、損了權威，這可是高陽最忌諱的，自己可沒有方東香那樣叫男人服服帖帖的本事。
高陽知道趙家春所說的輕鬆是怎麼回事，不外乎喝酒打牌玩女人。今天晚上跟毛建新陪童亞飛吃的那餐飯太不爽了，早早收場，感覺很不習慣。平時吃飯隻是上半場，下半場是桑拿按摩玩女人，淩晨回到家或不回家是常事。趙家春來的時候，高陽正在家煩燥著呢，不停地換台，什麼都沒看進去。正好趙家春來了，他立即精神大振起來。
高陽和趙家春趕到天外天賓館的時候，何萬友和劉曉明已經在恭候了。何萬友握住高陽的手，恭敬地說：“高老板，今晚你能來是給我極大的麵子。”高陽笑著說：“何總太客氣了，咱們是老朋友了，就不必客套了。”
趙家春說：“是啊，場子準備好了嗎？先玩一會牌。”
何萬友拍了拍手掌，從裏麵房間出來四個年輕美貌的女孩，個個麵目清秀、身材勻稱，清一色上身著低胸的短袖露臍衫，下身著短裙，每個人臉上燦若桃花，甜甜地微笑著。他對高陽說：“高老板，這是省旅遊學校空姐班的學生，暑期在我們公司實習，剛來不久，如果服務不周到的地方敬請諒解。”
高陽聽何萬友這麼一說，仔細打量起來，隻見這四個女孩身材高挑，還真像空姐呢，現在的學校競爭也很激烈，市場需要什麼就辦什麼，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什麼空姐班呢。以前是藝術係的女孩來陪，現在還不知這些未來的空姐們是什麼味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高陽、趙家春、劉曉明和何萬友四個人都很胖，他們躬著身子玩牌，要不是西裝革履，真還像四頭大肥豬湊在一起拱食呢。
除了何萬友輸了之外，其他三個人無一例外贏了，尤其高陽的手氣最好，足足了贏了五六萬元。每次胡了之後，他就從贏的錢中抽出一張“老人頭”塞進身邊“準空姐”的乳溝裏，時間一長，那裏麵鼓鼓囊囊的，比兩邊聳起的乳峰還要高出一倍來。趙家春和劉曉明也跟著他學，那兩個女孩的胸部也“長”出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