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東香聽了大驚失色,急忙說:“你不是有個朋友在香港開公司嗎,那咱們通過他把錢轉移到香港的外國銀行去?”
趙家春搖了搖頭說:“香港和澳門回歸後,中央為了防止貪官外逃,把這個口袋紮緊了。你不見許多貪官正是因為在澳門豪賭才被暴露的,說明那裏眼線很多,說不定許多公司就是大陸官方開的,即便不是官方開的,也有官方背景。這年頭,我誰也不信,隻信自己,萬一我們行事不慎,本來暫時沒有什麼事倒弄得提前暴露了。”
方東香有些著慌,本來她見每天都有錢進賬,心裏美滋滋的,現在這些錢倒成了燙手的山芋,更加如坐針氈,說:“你不是主意多嗎?你看怎麼辦?”
趙家春沉思了一會,說:“隻有轉移到國外去才最保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逃到國外去。”
方東香不知道丈夫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問道:“那你這個書記不當了嗎?”
趙家春見這女人貪戀權力,說:“這麼多錢夠我們幾輩子都花不完,在國外,隻要有錢就是天堂,誰還在乎這麼個書記呀。”
“那女兒怎麼辦?她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我可不會把她扔下不管。”方東香想到女兒,又顧慮重重起來。
趙家春說:“當然得先把她弄出去,讓她打前站,然後我們再出去。告訴你一個秘密,高市長現在也在運作把愛人送出去呢。”
方東香吃了一驚,問:“你怎麼會知道?高市長雖說和你關係非同一般,可這種事他怎麼會對人說呢?”
趙家春說:“你不會動腦子想啊,柳大姐身體好好的為什麼辦病休,還不是為了出去。再說他們家高翔去年出國了,在美國一家公司上班,聽說談了一個華人財團董事長的千金,隻要一結婚就能申請在美國定居的綠卡,那時候,柳大姐就可以借口到國外去帶孫子,既名正言順又不引人懷疑。”
方東香不停地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我也奇怪柳大姐身體好好的突然辦病休,還以為她有了當市長的丈夫不願意上班拋頭露麵呢,原來如此。依你這麼說,高市長也是不想當這個市長準備溜之大吉了?”
趙家春搖了搖頭說:“你呀,平時隻顧看那些韓國肥皂劇,對國家大事一點都不關心,虧你還是個副局長呢。你沒見報紙上關於‘裸官’的報道嗎?”
方東香不解其意,問:“什麼叫‘裸官’?”
趙家春說:“裸官,顧名思義,叫‘裸體官員’或‘裸體做官’,是指那些把妻子和兒女都遷居到國外,錢也帶到國外,而自己一個人留在國內的官員。這種人既無後顧之憂,也沒有什麼風險。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有個什麼事,那也是‘虧了我一個,幸福幾代人’。這下你理解了吧?”
方東香點了點頭,說:“要出去我們一道走,我可不想你做什麼‘裸官’,免得我們母女倆在海外無依無靠不知怎麼生活下去。”
趙家春打了個哈欠,說:“肯定的,我現在就開始著手把這些人民幣兌換成美鈔。”
方東香是搞經濟的,知道國際金融危機後美元一直在走軟,而人民幣升值空間還很大,便阻止說:“現在美元那麼弱,兌換不是很吃虧嗎?”
趙家春見妻子絮叨,不耐煩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盯著那些蠅頭小利?難道你想因小失大?”
方東香見丈夫生氣,謙意地說:“好,我不說了,一切全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