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怡見方源罵得實在是太狠,也不再掙了,倒勸起方源來。
虞自高開始的時候也覺得東方永懿有些過分,也該讓方源罵上一罵了,這時候見姚美怡又替東方永懿說起了好話,也就一同向方源為東方永懿求起了情。
東方永懿被方源這樣罵了一通,更覺得對不起姚美怡,捂著臉,就放聲痛哭起來。
東方永懿的哭聲,使姚美怡等人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這是一個真正的屬於一個受了傷的男人的痛哭,這是一個內心裏裝滿了對自己深愛著的人的愧疚,又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男人的痛哭。
讓姚美怡離開,或讓姚美怡留下,都是東方永懿深感痛苦的事,而這樣的痛苦,又有誰會真正的理解呢?方源不會,虞自高不會,姚美怡可能也不會,就是他東方永懿自己,都覺得,並不十分地理解。
“有什麼困難,大家都會幫助你的。”虞自高來到東方永懿的身邊,輕輕地拍著東方永懿的肩膀,說到。
“是呀,有什麼事兒,沒人會看著不管的。”方源似乎對自己剛才的言語也有了幾分的悔意,把姚美怡一同拉到東方永懿的身邊,低聲地這樣說到。
“這,這都已經很麻煩你們了。”東方永懿還捂著自己的臉,強忍著悲痛,向虞自高和方源說到。
“又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咱不都是朋友嗎?你真的就這樣想的話,可就外了。”虞自高不高興地說。
“是呀,我也是這話,咱不都是朋友嗎?” 方源也跟著說,“剛才,我也就是一時間覺得不平,才那樣的。你應該知道,我沒有什麼惡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罵得對。我就應該罵。”東方永懿這樣說著,哭得越來越傷心。
“大師兄,在很多的方麵,你其實都是我的榜樣。家裏麵接二連三地出了這些事兒,換作誰,誰一時也是難以接受的。但是,你可以倒下嗎?你不可以。擔子越重,你就越要擔起來。堅強些。師兄,你是男人。”虞自高這樣說著,又抓住了東方永懿的肩膀。
“對!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不能倒下!再多的苦,我也要承擔起來!”東方永懿這樣說著,用手背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對!是男人,就把腰板兒挺起來!”方源鼓著勁兒說。
東方永懿抬起頭來,看了看虞自高,又看了看方源,最後,把目光投向了姚美怡。
“美怡,我剛才……”東方永懿的話才說到這裏,嗓子眼兒裏,就也不知道被什麼給堵住了。
姚美怡看著東方永懿紅腫的眼睛,心裏麵翻江倒海一樣,隻是,在虞自高和方源麵前,一切的情感,都隻能壓抑著。
“其實,”東方永懿又哽咽了一陣,終於又說到,“你應該讓方源繼續地罵下去。非但如此,你其實也應該好好地罵我一頓。我真的是太愧對於你了。你對我這樣好,我卻……”
姚美怡隻流著眼淚,朝東方永懿搖著頭。
“我其實是……”東方永懿又接著說,可也就說到這裏,再不敢繼續地說下去。
也不知道姚美怡是否明白了東方永懿的意思,頭,卻還是不住地搖著。
東方永懿又想了想,終於把心一橫,說:“這個擔子,實在是太重了。你不應該為我分擔這些的。你還是……”
“你別說了!”姚美怡哭著製止了東方永懿的話,“我們曾經說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東方永懿還要再說什麼,嘴已經被姚美怡拿手遮住。
“別說了,一切,都以那個時候的話為準。那些話,永遠永遠都不可以更改。”姚美怡看著東方永懿的眼睛,認真地說著。
兩個人的眼睛,就這樣,久久地對視。就連虞自高和方源什麼時候已經不在跟前了,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東方永懿真的好想向姚美怡點一點頭,但,這又實在是太過於沉重的承諾。
姚美怡把自己的手慢慢地自東方永懿的嘴上移開,輕輕地,卻把東方永懿的頭,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東方永懿用兩隻胳膊攬住了姚美怡的腰,把臉輕輕地伏在姚美怡的胸前,一股從來未曾有過的暖流,在兩個人的體內湧流著,直到,把兩個人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