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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是褔不雙至,禍不單行,東方母剛剛去世,東方父又病倒了,而又因為東方永懿多次請假,耽誤了工作,在東方父住院後的第三天,東方永懿接到單位的通知,被開除了。
東方永懿雖然一再告訴自己要堅強,但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到底使東方永懿漸漸地消沉了下來。
虞自高每天都抽些時間來幫助照顧東方父,但,畢竟還要上班,實際上的重擔,卻落在了姚美怡的身上。
姚美怡幾回都是坐在東方父病床的一旁就睡著了。東方永懿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常常一個人偷偷地捶自己的胸,甚至,扇自己的臉。
兩個人的婚事,當然,也就這麼給撂下了。
這一天晚上,姚美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連招呼都沒和父母打,進了自己的臥室,倒在床上,合衣就打起了鼾聲。
姚父輕手輕腳地走進姚美怡的臥室,一麵歎息,一麵給姚美怡枕好了枕頭,又把毛毯輕輕地蓋在姚美怡的身上。
姚美怡實在是太累了,對姚父的照料,全然不覺,隻貪婪地睡著。
看著姚美怡日漸消瘦的臉,姚父搖了搖頭,才又站起身,走出了臥室。
臥室的門外,板著一張麵孔,站著姚母。
“怎麼?”姚父不僅看得出來,姚母有話要說,更猜想得到,姚母要說的是什麼,嘴上,倒是這樣問著。
姚母沒有直接就回答,而是向姚父使了個眼色。
姚父會意,姚母在前,姚父在後,都懷著一顆沉重的心,先後走進了姚父的書房。
“老姚啊,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先進了書房的姚母,迫不及待地就這樣說著。
“什麼?什麼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姚父跟著走進書房後,帶上了門,明知故問。
“還有什麼?”姚母顯然不高興姚父的態度,冷冷地就說,“當然是,美怡和東方永懿的事兒,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姚父故意地躲開了姚母的眼睛,裝著糊塗,說:“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姚母見姚父隻躲躲閃閃的,更加直截了當地就說:“我的意思,是他們的婚約,應該解除了。”
“解除婚約?”姚父反問著,“你是不是瘋了?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難道,”姚母早知道姚父會是這樣的態度,就焦躁地說,“老姚,咱就眼睜睜看著美怡和東方永懿這樣下去嗎?”
姚父拿眼角看了一眼姚母,不以為然地說:“等東方永懿的父親病情穩定了,咱們再給他們張羅婚事,不是一樣嗎?”
姚母拿自己右手的手背拍著左手的手心,苦著臉,說到:“穩定?他爸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他爸不能自理了,從今以後,就隻能躺在床上,吃喝倒也是小事兒,這拉屎撒尿,都要一個人來伺候了!”
姚父依舊是滿不在乎地說著:“這又怎麼樣呢?一個病人嘛!說不上,將來的你我,還不如人家呢。”
“咱美怡一個女孩子,怎麼好這樣伺候一個男人?”姚母說著,把兩隻手拍得更響了。
“你考慮的這些事兒,是不是也有些複雜了?”姚父說著,直向姚母擺著手。
“我考慮得複雜了?”姚母不服氣地說,“我覺得,我考慮得相當現實!”
“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現實,”姚父還擺著手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真情了嗎?”
“真情?”姚母似乎對這兩個字異常地陌生,“如果說真情,我對女兒,這才叫做真情!和女兒真情的人,絕對不會讓女兒跟著吃苦受累!”
“伺候伺候老人,就叫作吃苦受累了嗎?”姚父說著,不覺得,已經抬高了聲音,“我們的那些傳統美德,都是讓你們這樣給糟蹋了!”
“沒人跟你在這裏唱什麼高調!”姚母的音量也不經意間增強了,“就為著你的那個什麼傳統美德,讓我們的美怡和他們爺倆遭罪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