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為了陪伴死去的丈夫,為了荷西的靈魂不寂寞,三毛選擇在加那利島隱居,靜靜地度過了一年光陰。雖然三毛早已習慣了孤獨,可是孀居生活怎比得了以往單身的逍遙自在?那時候,她獨自流浪,天涯是家。看慣了蒼茫的風景,洞穿了塵世的一切,卻怎麼也躲不過情關。
加那利群島有一所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房子。這座島上留下他們太多美麗哀傷的過往。曾經她期待可以與荷西在這座島上,守著這所浪漫的屋子,終老一生。可現在的三毛,隻能依靠著那些飄忽的回憶過活,幻想著自己與荷西的靈魂溝通。
多少次從夢裏笑醒,又在現實中哭著睡去。她有時甚至覺得自己死了,與荷西躺在冰冷的泥土裏,再也不用分離。可荷西沒有沉睡在身畔,她分明握不到他的手,聽不見他的低喚。
每次站在美麗的加那利海灘,遠眺對岸的拉芭瑪島,三毛就痛得不能呼吸。那座島上有她長眠的丈夫,他在墳墓裏,安靜地睡著。她必須以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姿態,不遠不近地將他守候。做一個守墳人,等十字架上的油漆幹了,她要一次次塗新。
“荷西·馬利安·葛羅。安息。你的妻子紀念你。”就這樣一筆又一筆重新描好。她隻是在做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那就是照料死去的丈夫。而後,拿出口琴,輕輕地吹一曲最喜歡的歌曲《甜蜜的家庭》。
心裏依舊是一片冰天雪地,但她希望這樣的偎依,可以抹去一點點悲傷,一點點就好。三毛總覺得,荷西的靈魂早已不在黃土之下,他的靈魂一直陪著她。“荷西,那麼讓我靠在你身邊。再沒有眼淚,再沒有慟哭,我隻是要靠著你,一如過去的年年月 月。”
“到底跟荷西是永遠地聚了還是永遠地散了?自己還是迷糊,還是一問便淚出,這兩個字的真真假假自己就頭一個沒弄清楚過,又跟人家去亂說什麼呢?”
隱居了一年的三毛,似乎在某個瞬間頓悟。她覺得,隻要兩個人心意相通,哪怕是天人永隔,也可以廝守在一起。一年前,她來到加那利島,決意老死在此,永伴荷西,不歸紅塵。一年後,三毛結束孀居的日子,她要打點行裝,帶著荷西的魂魄,一起回台灣 去。
十四年的流浪生涯,她真的累了。一九八一年,三十八歲的三毛回到台灣定居。失去荷西,她心如死灰,但父母的牽掛和寵愛,讓她再也不敢辜負。如果說,她前世虧欠了沙漠,今生她已還清了。如果說,她欠荷西一段情,那麼嫁給他之後,也曾過了七年朝夕相處的神仙眷侶般的生活。而父母之恩,才是她一生一世也還不了的情 債。
繁華的都市與隱逸的海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回到台灣的三毛,忙得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悲傷。作為台灣暢銷書作家,她每天被許多少男少女熱情追捧著。多年清淡生活,而今突然立於萬丈光芒之下,讓三毛覺得浮名累人。
是的,為了陪伴死去的丈夫,為了荷西的靈魂不寂寞,三毛選擇在加那利島隱居,靜靜地度過了一年光陰。雖然三毛早已習慣了孤獨,可是孀居生活怎比得了以往單身的逍遙自在?那時候,她獨自流浪,天涯是家。看慣了蒼茫的風景,洞穿了塵世的一切,卻怎麼也躲不過情關。
加那利群島有一所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房子。這座島上留下他們太多美麗哀傷的過往。曾經她期待可以與荷西在這座島上,守著這所浪漫的屋子,終老一生。可現在的三毛,隻能依靠著那些飄忽的回憶過活,幻想著自己與荷西的靈魂溝通。
多少次從夢裏笑醒,又在現實中哭著睡去。她有時甚至覺得自己死了,與荷西躺在冰冷的泥土裏,再也不用分離。可荷西沒有沉睡在身畔,她分明握不到他的手,聽不見他的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