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折翅的青蝴蝶,還無法找到她可以棲身的歸宿。三毛是那種能夠輕易感動,卻不肯將就的女子。她要的情感,應該是相看兩不厭;她追尋的對象,應該是她願意為之低眉,為之卑微的男人。那些打身邊拂過的綠葉,終究是雲煙。
三毛知道這位中國博士的心意,但她不說。她讓自己坦然地接受他的關愛。她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反而是傷害。可他終究還是說出口了:“現在我照顧你,等哪一天你肯開始,下廚房煮飯給我和我們的孩子吃呢?”
這實在是一句不該輕易說出口的話。在三毛心裏,隻甘願為一個男子洗手做羹湯,那就是初戀情人舒凡。但物是人非,她亦丟失了當年的心境。就算有一天舒凡再來尋她,她也是不肯回頭了。三毛想起在西班牙,那個叫荷西的男孩說的話,願意許她一生安穩。
三毛的堂哥一心想做這個牽紅線的月下老人,多次打電話,希望三毛不要錯過這位優秀踏實的男人。當時,愛慕那位博士的女同學亦有許多,可他偏生鍾情於三毛。這世上,最難詮釋的就是情感,人與人之間的因緣際遇,誰也做不得主。
三毛自知他是不可多得的男子,亦找不出他不好的理由。但要她妥協於心中不情願的事,於她是那般委屈感傷。每當這時候,她做不到用語言去搪塞,隻能落淚。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其中任何一個人,有絲毫的不悅,在一起都不會幸福。
許多過盡千帆的人認為,有時候愛情並不重要,隻要彼此在一起,有個依靠,安度流年,未嚐不是一種幸福。世間俗子或許尚可如此,三毛的心性卻難以遷就。她追求一份極致,一種心甘情願。其實她要的並不多,隻不過是兩情相悅,地久天長。可愛情總是那般吝嗇,不肯輕易將幸福交付眾生。
“心裏為什麼好像死掉一樣。”麵對他們的求婚,三毛是如此心情。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死掉一般寂靜,沒有波瀾。人世熙攘,風景萬千,那麼多紅綠男女,那麼熾熱地愛著。她實在不該,不該獨醒。
有一天,三毛告訴博士,明日可以不必再送東西來了。因為她要離開美國,回故鄉台灣。有些情,遲早會了斷。有些人,注定要辜負。
機場的依依送別,讓人心生酸楚。博士依舊癡心地對三毛說:“我們結婚好嗎?你回去,我等放假就去台灣。”其實他心明如鏡,這個女子隻要一轉身,就將與他從此天涯相隔。莫說是共結連理,以後山遙水遠,能否相見都難以預料。
三毛不語,以沉默代替她的心情。轉身的那一瞬,她為他理了理大衣的領子,無意將他傷害,但終究還是有些疼痛。放下愛恨,拎上行囊,歸去故鄉。多年前,她在那裏種下了夢,不知道是否已經開花結果。
五年,這個城市依舊那麼年輕,隻更換了一點點容顏。而父母的兩鬢卻新添了幾縷白發。他們看著遠歸的女兒,與幾年前相比,成熟而沉靜,心中難免悲喜交加。這個當年為情逃離的女孩,早已學會努力珍愛自己。
這隻折翅的青蝴蝶,還無法找到她可以棲身的歸宿。三毛是那種能夠輕易感動,卻不肯將就的女子。她要的情感,應該是相看兩不厭;她追尋的對象,應該是她願意為之低眉,為之卑微的男人。那些打身邊拂過的綠葉,終究是雲煙。
三毛知道這位中國博士的心意,但她不說。她讓自己坦然地接受他的關愛。她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反而是傷害。可他終究還是說出口了:“現在我照顧你,等哪一天你肯開始,下廚房煮飯給我和我們的孩子吃呢?”
這實在是一句不該輕易說出口的話。在三毛心裏,隻甘願為一個男子洗手做羹湯,那就是初戀情人舒凡。但物是人非,她亦丟失了當年的心境。就算有一天舒凡再來尋她,她也是不肯回頭了。三毛想起在西班牙,那個叫荷西的男孩說的話,願意許她一生安穩。
三毛的堂哥一心想做這個牽紅線的月下老人,多次打電話,希望三毛不要錯過這位優秀踏實的男人。當時,愛慕那位博士的女同學亦有許多,可他偏生鍾情於三毛。這世上,最難詮釋的就是情感,人與人之間的因緣際遇,誰也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