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鳳騎放下手裏的筷子,看著弟弟高興地說。
“姐,我的錢都在這個存折裏放著,需要用盡管去取,千萬不要委屈了你和陽陽。如果沒事兒,我先走了,今天下午我就出發了。”
鍾驍騎說這些話時,心裏已經被血流淹沒。
鍾驍騎把兒子送到學校後直奔金榜學校。
他走進辦公室把門反鎖後悶了幾個小時處理了眼前的要事。一切安排妥當後,他給夏之濱打電話,說有非見他一麵的理由。
“夏律師,對不起!有些事有些話我隻能托付你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我,是一個罪不可赦的人。襲擊徐老師誤傷夏雨,俊傑外語學校學生中毒事件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我決定去自首,唯有這樣,我才能對得起良心,對得起為我致殘的夏雨,對得起師章瑤,對得起金榜的師生。這是我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請你轉告師章瑤,我對不起她。陽陽就拜托她了。陽陽是我和她共同的骨肉親人,如果她想和兒子生活在一起,等兒子考完大學後就讓她把陽陽帶走吧。還有夏雨,她純潔善良,對我一片真心,如果你大哥大嫂不嫌棄,我出來後,會永遠陪著她。如果她不能站起,我就是她今生的輪椅和拐杖。金榜學校拜托你幫著夏雨打理,我相信金榜在你和夏雨的精心栽培下一定能成長為參天大樹。”
“能聽到你這些肺腑之言,我夏之濱已經無話可說了。我佩服你的勇氣,欣賞你敢作敢當的男子漢氣概。希望你進去後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樣,都盼著你早日歸來。保重!”夏之濱拍了拍他的肩膀,凝重地說。
“謝謝你,夏律師。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放心地進去了。替我照顧好夏雨。拜托了!”鍾驍騎說完後,拎著一個小提包,把自己送進了公安局。
朱海莎把鍾驍騎自首入獄的消息告訴師章瑤後,她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是真的嗎?陽陽知道嗎?他馬上就要高考了,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偏偏就出事了呢?”
“放心吧!鍾驍騎進去前找過夏之濱。夏之濱說夏雨的事對鍾驍騎震懾不小,他這次真的醒悟了。鍾驍騎告訴陽陽和他姐,自己要到外地出差很長一段時間,這件事暫時保密。你也要控製好自己。一切等孩子考完再說。”朱海莎拉著師章瑤的手說。
“不行,我得去學校看陽陽。”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馬上就要放學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瑤瑤,你冷靜點兒行不?你現在去幹什麼?讓陽陽看到你心急火燎的樣子嗎?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不動聲色,一切照舊,就是你目前對他最大的支持和愛護。懂嗎?”朱海莎大喊一聲,師章瑤這才停住了腳步。
夏雨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最終還是下肢癱瘓。
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後,父母把她接回家做康複治療。
伴隨著鍾驍騎的入獄,夏雨在輪椅上開始了新的生活。鍾驍騎主動認罪,有勇氣麵對自己,夏雨深感欣慰。盡管她坐在輪椅上,可因此拯救了愛人扭曲的靈魂,她覺得並不虧本。
夏之濱高興地看到,侄女的身體雖然殘疾了,但她心裏的月亮是圓滿的,頭頂上的太陽是絢爛的。
他把鍾驍騎委托自己交給夏雨的東西全部移交後,望著她關切地說:“好好幹吧,小雨,叔叔以前總以為你是個任性的靠幻想過日子的小姑娘,現在,叔叔打心眼裏敬佩你。你用自己的善良和真誠挽救了鍾驍騎扭曲的靈魂,也拯救了那些被他傷害的人。叔叔為你驕傲自豪!也願意竭盡全力幫你建立起金榜在社會上的品牌美譽度。”
夏之濱的話讓夏雨臉上更加堅毅:“金榜是鍾老師和我這幾年的心血凝成的,我不想看著金榜倒下去。叔叔,我已辭去報社工作,校長的重擔我必須挑起,你給我做軍師吧。我想等驍騎出來後,看到金榜在我手裏閃爍著金子般的光芒。”夏雨說這些話時眼裏的淚花熠熠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