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下缺少的食材,徒步去附近的便利店購買。
除了雞肉、火腿、蝦仁、榨菜和筍片,喻白還買了退燒片和溫度計,強迫唐睿澤量過體溫後,她又逼著他吃藥。
“三十九度半,你真以為自己是機器人,不打針不吃藥睡一覺就能好?”
“水太苦。”好不容易張開嘴,喝了口水後唐睿澤再次翻了回去。
喻白無奈,下樓重新倒了杯檸檬蜂蜜水。這次她沒再勸,直接將藥片塞進他的嘴裏,又強行灌下半杯水。
從書房選了本書後,她輕手輕腳地退到了客廳裏。
熬上粥、洗過澡,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給父母打過電話,喻白就拿上書去了玻璃陽台,無意中看了眼外頭的景色,她的心情驟然黯淡下來。
唐睿澤和雍佐的公寓雖然不在一個樓盤,卻同屬中心區寸土寸金的地段,因此即使角度不同,從高處俯視到的亦是同一片夜色。
眼前這奢華璀璨的景致實在太熟悉,難免會讓她想起過去與雍佐相伴的那些夏日夜晚。
好在沒緬懷太久,陸一鹿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在哪兒呢,說話方便嗎?”
“方便的,怎麼了。”
“你多照顧唐睿澤兩天吧,我和男朋友報了個兩天一夜的周邊遊,明早出發,後天傍晚回來,當然,我跟爸媽說是和你去。”
喻白覺得為難:“他隻是著涼發燒,吃了藥過一夜大概就能好,我怎麼好再多待。”
“嗯,剛剛在一起的確是裝裝害羞比較好,要不你也去旅行吧,你不是最喜歡自己一個人到處走嗎。拜托啦,要不是為了幫你瞞叔叔阿姨,我今晚也不會拽著男朋友在外頭過夜。”
見喻白許久都沒再開口,陸一鹿說了句“多謝”就高高興興地掛斷了電話。
其實她根本不喜歡一個人旅行,那不過是為了爭取時間和雍佐待在一起的借口。他們的戀情從一開始就是個秘密,這裏熟識的人太多,為了不被撞破,想要光明正大地牽著手走在街頭便隻能另尋一座城市。
並不是不委屈,隻是那時太幸福,以為什麼都可以忽略不計。
喻白不願再多看一眼,轉身回到客廳拉上窗簾,將本就不屬於自己的繁華奢侈隔絕在外。
唐睿澤家沒有多餘的臥室,她找了條薄毯,睡到了沙發上。
這個夜晚格外悠長,她斷斷續續地做了許多夢,大多數與雍佐有關,恍惚中醒來,四周仍是漆黑一片,喻白起身去喝水,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平時那麼安靜,睡覺卻那麼不老實。”
喻白驚得扔掉了手中的杯子,眼看就要落地,幸而被唐睿澤先一步伸手撈起。
“你起來了怎麼不開燈!”
“怕吵醒你,正想把你移到床上。”唐睿澤將杯子放回茶幾,拿起喻白枕著的靠枕,“能把這個哭濕,誰給你委屈受了?”
“哪有,好好的我哭什麼。”她立刻否認。
“難道是口水?”唐睿澤一臉嫌棄地將靠枕丟到一邊,“你還困不困,正好我也餓了,去廚房找點東西一起吃。”
“我煮了火腿榨菜粥,還在電飯煲裏溫著,熱一熱就可以。”
喻白已無睡意,稍稍洗過臉就進了廚房,熱粥的工夫又順手做了兩道涼菜,煮了一份銀耳雪梨湯。
“你做的?”唐睿澤擠進來幫忙。
“不然還有誰。”聞到他身上淺淡的酒氣,喻白皺了皺眉,“你喝酒了?幾個小時前還在高燒,這怎麼可以。”
“哪有那麼多不可以。”不等粥盛出來,他就嚐了口蝦仁拌苦瓜,“竟然還挺好吃。”
喻白把雞肉拌豆芽也推到他的麵前:“你現在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這兩道冷菜佐清粥最合適,高燒剛退立刻吃太多也不好,一碗粥就可以。”
“我還以為你不會這些。”
“做飯很簡單,你不是也會?”
一整天沒吃過東西,唐睿澤很快就將食物一掃而空:“我怎麼可能會。”
“我看了你的廚房,還以為你經常在家做飯,原來是過去的女朋友。”
“什麼女朋友,我不在外頭應酬時我媽偶爾會過來。怎麼,難道你常為前任男友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