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連連讚歎太巧了,便也沒再說什麼。
江舒涵將自己帶來的籃子呈給她們看,“這些就是小婦人準備的吃食。想在鋪子裏賣。請幾位夫人小姐嚐嚐。”
鄭夫人看了眼婆母,見對方沒反對,便讓立在一旁的小妾端上來。
剛出鍋的餅還熱著呢,顏色亮黃,油滋滋的,一看就很有食欲。
三位小姐每天吃著粗茶淡飯,饞得不得了,但是當著客人麵,卻硬生生忍住了那點渴望。
小妾將餅分好,用江舒涵準備好的牙簽放在邊上,分別端給夫人和小姐。
鄭老夫人年紀有點大,牙口不太好,但這雞蛋餅太誘人,她忍不住咬了一口,小口小口吃著,滋味很是美妙。
鄭夫人和三位小姐每人嚐了一口後放下牙簽。
鄭夫人擦了擦嘴角,笑道,“這吃食不錯。怎麼以前從未見過?”
江舒涵便簡單說了下自己的來曆。
得知是外地人,鄭夫人鬆了一口氣,想了想,“既如此,那我這鋪麵就租給你吧。”
說著,就讓小妾將她擬好的契書遞給江舒涵。
江舒涵現在的人設還不認字,便讓陳嬤嬤幫忙讀了一遍,都是一些無責任條款。簡單來說,就是這鋪子經營與鄭家毫無瓜葛。鄭家隻收取每月十兩銀子的租金。
看來鄭家確如張大山所說,鄭家擔心鋪麵會給自家帶來麻煩。
江舒涵讓陳嬤嬤幫忙簽字,她在上麵按指印即可,末了交了半年租金和一個月押金。總共花掉七十兩銀子。
六月六日是個好日子,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正前街最中間的鄭家酒樓換了個東家,新的招牌,新的裝修,新的夥計,幾乎哪哪都是新的。
就連那吃食都是新的。門牌上赫然寫著“鮮香閣”三個大字。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開張第一天打五折,第二天六折,第三天七折,第四天八折,第五天九折,第六天原價。
得知促銷力度如此大,鑼鼓表演結束後,一直守在門口猶豫的食客們全都擠進來瞧熱鬧。
隻見這裏麵隻賣三種餅:黃金餅(醬香餅),雞蛋餅,千層芝麻餅。
但是這餅顏色澄亮,十分好看。
樓上樓下都可以坐,還可以提供打包服務。
許多人不想在裏麵坐著,就點了一份到外麵,張大山站在外麵維持秩序。
此次前來鋪子幫忙的人一共有七個,趙大郎夫妻,張大山夫妻,趙大郎一雙兒女以及江舒涵。
家裏的孩子全由趙大娘和陳嬤嬤兩人照顧。
趙娘子陪著陳月娘在後頭做餅,江舒涵幫忙收錢,趙大郎幫忙切餅稱稱,趙大郎一雙兒女幫忙沏茶。
七個人忙上忙下,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一直到下午三點,人最少的時候,他們才終於有機會歇息。
幾人饑腸轆轆,張大山安排一半人先去吃飯,剩下一半在這兒守著。
陳月娘和趙娘子已經吃完了飯。
江舒涵不想吃那些粗茶淡飯,她直接切了半張餅子在大堂找了個位子吃了起來。
陳月娘和趙娘子一個幫忙切餅,一個幫忙收錢。
張大山端著飯坐到江舒涵對麵,“夫人,陳嬤嬤請的掌櫃和賬房什麼時候到啊?”
“快了,明兒就來了。”江舒涵四下看了看,來他們這喝茶到底是少數。這麼多位置全空著,有點太浪費了。
她邊吃邊想,是不是該添點項目,要不然除掉房租和幾人工錢,她自己倒不剩什麼了。
江舒涵在琢磨添什麼茶點,店裏來了位年輕人。
陳月娘招呼他,“這位客官想吃什麼?”
那男子嗅了下,“我就是你們隔壁的,剛剛我診脈就聞到你們這邊香得不得了。原來竟是餅子,這味道也太好聞了吧?這餅子怎麼賣的?”
陳月娘便給他介紹,三種餅的價格。
江舒涵回頭瞅了眼,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穿著青衣長衫,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
張大山見她回頭,笑著跟她解釋,“這是隔壁寶仁堂的大劉大夫,他還有個弟弟,兩人都是坐堂大夫。”
江舒涵大驚,他才十七八歲,那他弟弟豈不是更小?這麼點就出來當坐堂大夫,這是打娘胎就學醫了嗎?
她上一個世界,花了近十年時間,才將所有草藥認全,背會它們的藥性,自然知道學醫有多麼不容易。
江舒涵不免多瞧了兩眼,大劉大夫也正好回頭打量大堂,不期然與江舒涵打了個照麵。
江舒涵衝他點頭一笑,放下筷子牙簽走了過來,“我是這家店的東家。咱們是鄰居,你初次登門,我再給你打個折。”
陳月娘剛數好銅板,聽到這話,又忙數回一半遞過去。
大劉大夫忙道,“可使不得,你們也是小本生意。今天本就開業大吉,哪能再打折呢。”
他堅持不要,又笑道,“你們這雞蛋餅鬆軟可口,我還打算晚點下工回來,再買一個回去給祖母嚐嚐呢。可不能這麼客氣。”
江舒涵見此,也就沒再推辭,隻讓趙娘子多送了他點。
大劉大夫無可奈何,隻能拱手致謝。
等大劉大夫走了,江舒涵微微一笑,這人瞧著挺俊,還挺有禮貌。想她這個歲數,好像還是個隻知讀書的書呆子呢。
第一天收工,開門紅,雖然沒賺多少錢,但是正前街流量大,前來買吃食的食客很多。
第二日,人1流量比前一天還要大。
第一天畢竟是剛開業,許多人都不知道。第二天,口口相傳,來的人多了一小半。
好在陳嬤嬤找來的掌櫃和賬房頂上,江舒涵也能趁機到灶房幫陳月娘和趙娘子的忙。三個人一塊做餅子,倒是穩住了。
接下來,打折力度小,人1流量倒是少了點。但是每天的營業額卻增加了。也就是說他們的利潤也多了。
大家幹活的勁頭越發大了。
到了第六天,江舒涵沒再去鋪子,而是在家研究如何做西點。
沒錯,她打算做蛋糕。她的鋪子正適合賣這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