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時尚不分他她 08-06(2 / 3)

看來嬴政不滿於上頭版頭條,連造字他也要染指了開個玩笑。不過,他還真是“一字成讖”:毛澤東便念念不忘“百代皆行秦政法”,嬴政這位“始辠帝”,還真是極權政體的原罪者。真是辠字無罪,形似其罪。獨夫的心虛,昭然若揭。

“原罪”一詞,來自《聖經》,是基督教的基礎教義。所謂“原罪”,是由始祖亞當傳下來的,所以人一出生,便有原罪。話說亞當兄當年在伊甸園跟夏娃野合,快活是快活了,罪責卻要由他的後代永無止境地來“孭鑊”(背負),這次第,怎一個囧字了得。相比,佛教就詮釋得令人稍為能接受些:你今生所遭之罪,皆因前世積惡所致。所以,你必須積夠道德分,才能洗清前世罪惡,為來生換一張VIP幸福卡。罪過,罪過。

無信仰者如我,可以不把“原罪”或“惡果”當回事,活在當下,但求無愧於心。但是,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你不關心政治,政治會來關心你”。另一種,卻是分分鍾都有可能讓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那就是字的另一含義:因言獲罪。公開宣揚要“行秦政法”的年代,說出“老毛”兩個字,都有可能獲,盡管這個稱呼,在民間表示對上了年紀者的尊重和親昵,比如“老餘”、“老張”,但說“老毛”就是不行,因為他是萬壽無疆的,不老的。

好了,現如今,據說是公民社會了,言行也要小心翼翼。去K歌,在私人包廂裏唱“低俗歌曲”將會遭報警;繼上海之後,北京宣布:“發黃段子將被關停短信功能——北京電信運營商對屢教不改者將請警方處理”。看來,接下來,此一“滅行動”將在全國鋪開。隻是,何謂“低俗歌曲”,何謂“黃段子”,卻沒人能給出一個標準來。假設廣州也實行,那麼,如果我給我一個叫曾芳的朋友發這麼一條短信,算不算黃段子呢:“ZF啊,真不好意思,今日我帶你阿媽出來逛街,一不小心就把她給丟了。”

微博上,博友潘采夫對北京開始實施禁黃段子反應過激,居然揶揄道:“我們用眼神製黃販黃你能禁嗎?”在這裏,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這位網友:能。別忘了,李莊是怎麼獲罪的。還有,你仔細看看,“罪”字上“目”下“非”,擺明了,道路以目,也是非法的。

《倉頡拾遺》:,花費也,特指神女肉金,從淫從貝,語恩切。

睹字思義,字即俗謂之嫖資也。據《天朝那些事》載,在那萬惡的舊社會,廣大勞動婦女在三座大山的壓迫之下,過著水深火熱牛馬不如的生活。饑寒交迫之下,出於無奈,有的便賣身淫窟,換取少得可憐的,養家糊口。這便是“”字的來源。可以想見的是,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們的階級姐妹,那是“皮鞭抽我身,蠟燭滴我皮”,受盡淩辱,生不如死。所以有一個研究娼妓史的專家總結道:“來到世間,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肮髒的血。”

在漫長的封建社會裏,中國知識分子為逃避黑暗現實,在精神和肉體上尋求寄托,往往也自甘墮落,淪為嫖客。如著名的唐朝詩人杜牧、宋代詞人柳永,便是官場失意、歡場得意的代表人物。清代封建文人沈複,在其《浮生六記》卷四《浪遊記快》中,詳錄了他與妓女喜兒四個月的同居生活,最後還記賬總結道:“共費百餘。”真是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還好,東方紅那個太陽升,新中國成立後,史上最關心婦女的人民政府英明果斷地取締了娼妓製度,處於社會最底層的女同胞翻身得解放,成為自食其力的勞動人民,當家做主,再也不用靠罪惡的度日了。傳說當別有用心的外國記者問我們敬愛的周總理“現在有中國有沒有妓女”時,我們敬愛的周總理機智而又自豪地回答道:“有。在我們中國的寶島台灣。”一句話,便粉碎了反華集團的陰謀,使得那外國記者啞口無言,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跑了。

一部中國娼妓史,也是一部階級鬥爭史。偉大領袖毛主席他老人家告訴我們:“凡有人群的地方,便有左中右。”性工作者也不例外。同為被壓迫被剝削的妓女,階級覺悟也有天壤之別。有的為了賺取多一點的,不惜自甘作賤,將侮辱當享受,如宋朝名妓李師師,竟拋棄了自己的階級立場,死心塌地侍奉封建皇帝宋徽宗,將自己釘上了曆史的恥辱柱。相反,清末名妓小鳳仙,國難當頭之際,毅然將自己的身體無私地奉獻給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事業,攜手蔡鍔,譜寫了一曲轟轟烈烈的革命情誼之歌。

閑話不扯,說回字,近閱烏有氏著《新笑林廣記》,見一笑話,深刻揭露了無恥嫖客的醜惡嘴臉,特緝錄如下:

餘姚某生上城公幹,偷閑遊園,遇流鶯道之以目,生客途恨秋,心癢,遂趨前詢以。女曰:“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百金。”生問可否酌減。女作色曰:“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處處教吹簫。半百。”生再求減,女含慍曰:“書生不知亡國恨,上城猶唱後庭花。罷罷,三十而立。”生猶遲疑,女憤然曰:“汝但有一文,雖難探天生一個仙人洞,也可攀無限風光在雙峰!”生大喜,曰:“賣文隻得五毛,單峰可也!”女大怒曰:“五毛給老娘擦屁股都不夠格!將五毛收好,歸家問候令堂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