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頡拾遺》對“”字解釋得較為簡單,而明崇禎國子監生張自烈所撰之《正字通》,便對“”說明得較為詳細:,也作,體胖,皮厚,色黃,心黑,無齒,聲類犬,極盡取悅虎狼之能事,故常能拾虎狼牙慧,舐剩血為生。
與“”不同者,同為狼狗輩,中帶“敗”,卻能充分發揮奴性,邀寵於人而稱王,故雖“敗”猶榮;“”字雖有“官”樣,卻因無齒而寄生虎狼,皮厚心黑,十足獸中敗類。
史料記載之,最早見於《山海經·卷一南山經》:“又東三百裏,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雘。有獸焉,其名曰,其狀如狼,其音似犬,無齒而嗜血。因腦滿腸肥,無力逐鹿山林,故賣身虎狼,奴役百獸,更借虎狼之力,既貪且暴,常吸百獸之血,以中飽私囊。偶有獵人捕之,食其肉,寢其皮,則終生不蠱。”(再往東三百裏,有一座山名叫青丘,山南遍布玉石,山北盛產一種好塗料。山上有一種名叫的野獸,形狀像狼,聲音像狗,沒有牙齒,但嗜血如命。因身體過於肥胖,沒有體力在山林中追逐小動物,所以賣身給虎狼,替虎狼奴役百獸,甚至假借虎狼之力,貪婪又殘暴,常偷吸百獸之血,喂飽自己。偶爾有獵人抓到,吃它的肉,枕它的皮,便能終生趨吉避凶。)
民間有一說法,百獸中本無,隻因虎狼轄下草獸過多,一時吃不過來,虎狼之性又懶於管理,才想到從犬類中擢選奴才為,替它們管理百獸,以保障肉食長期供應。久而久之,類嚐到甜頭,有了一點狼性,自我繁殖,種屬異變,才慢慢與犬類區分開來。
至於是如何奴役百獸的,大家比較熟悉的清末動物學家李伯元所著《群現形記》中,有較為詳盡的描述。無獨有偶,以古希臘民間流傳的動物故事為藍本的世界最早童話寓言集《伊索寓言》,也記載有一篇關於的故事《和百獸》——不同者,伊索筆下的,是為獅王服務的,而非東方傳說中的虎狼。全文照錄:
一隻替獅王管理百獸。獅王轄地遼闊,日理萬機,無暇過問百獸事務,乘機欺淩百獸,壟斷水源及果木,橫征暴斂,並規定兔子、山羊、野鹿、猴子等弱小動物每天需進貢鮮血若幹升,供其吮吸。百獸不勝其苦,尋機上書獅王,痛陳貪罪惡。不料獲知百獸計劃,百般阻撓,終致下情無法上達。而獅王日漸昏昧,為王位計,對的所作所為,也睜眼閉眼,不加深究。百獸忍無可忍,集結到獅王宮前的草地上進行和平示威,盼能引起獅王注意,將法辦。獅王聞得宮外喧嘩,不知何事,問。見勢不妙,便進讒言道:“大王,百獸說您年老昏庸,應該退位,由年輕一代來掌權,它們還打出了‘打倒獅王’的標語呢!”獅王一聽,怒不可遏,急令獅兵平叛。獅兵接令,向百獸發起進攻,直殺得萬綠叢中盡染紅,百獸從此噤若寒蟬。沒多久,年老的獅王去世,年輕獅王接位,厲行新政,為籠絡獸心,將交給百獸處理。百獸召開公開宣判會,宣布十惡不赦,不殺不足以平獸憤。會後,一獸一口,將零齧碎咬。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替法西斯賣力,替剝削人民和壓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是罪有應得。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弱肉強食的山林之中,因先天無齒,條件所限,為求活命,替狼當,本來也是無奈之舉。不過,若真如寓言中所說,之為,不思為百獸服務,反淩駕於百獸頭上作威作福,下場再慘,最多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仁”罷了。
今天,在中國大陸,已被列為國家特級保護動物,地位猶在大熊貓之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鑒於的臭名昭著,擬一聯,與謀皮:
替狼當,不愧無齒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