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意外,眾人都有些愣怔。阮玉珠被身邊丫頭護住,一麵就打量那闖過來的小丫頭。這小丫頭看著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蓬頭垢麵,穿的還算整齊,不過衣裳都髒汙了。她剛才說話沒頭沒尾,阮玉珠已經覺察出異樣來,等看到小丫頭有些發直的眼睛,阮玉珠心中有些了然。
陸夫人已經沉下臉來。華珍珍那邊就是忙亂了。華珍珍似乎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不過她身邊還有能幹的下人。
其中一個精幹的婆子似乎認出了那小丫頭。
“這傻丫頭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這傻丫頭帶下去。”
就有兩三個人上來抱住了那丫頭。那丫頭依舊兩眼發直,一麵掙紮著不肯走,一麵含含糊糊地重複之前的話,什麼奶奶,什麼玉的。
陸夫人抬手讓眾人停住。
“這丫頭是誰,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夫人並不是安定侯府普通的客人,幾府本就是一家,陸夫人又是長輩,她完全有資格有立場來過問安定侯府的事。
華珍珍慌了手腳,支吾著說不出什麼來。還是剛才那個婆子上來給陸夫人和阮玉珠行禮:“是家裏的一個傻丫頭,生下來就凡事不知。因為是家生子,侯爺夫人心善,就讓她做些粗活,一直養活著。這丫頭一直在後頭,從來不讓她到上麵來的。雖然是個傻子,倒還算聽話。誰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
陸夫人微微皺眉,一麵心中回憶,她好像記得安定侯府確實是有一個傻丫頭的。那應該就是麵前這個了。
不過這傻丫頭沒頭沒腦的話還是讓人狐疑。
阮玉珠在旁邊已經有八九分明白。不過陸夫人出麵,她就不肯說話了。
而明白了眼前情形的人不止有她。
華珍珍的臉色變了變,她看了一眼那個傻丫頭,一麵就吩咐人:“還不讓她閉嘴,一直這麼呱噪,成什麼樣子。”
就有婆子上前將傻丫頭嘴給塞住了。
陸夫人也明白了些什麼,她看向阮玉珠。
阮玉珠神色淡淡的,陸夫人心中雪亮,又將目光在傻丫頭和華珍珍之間來回逡巡。
華珍珍已經又朝陸夫人和阮玉珠行禮,說是下人衝撞了她們,都是她的不是。“……實在不像話,我回去就跟夫人稟報,定要狠狠的罰這丫頭……”
陸夫人就看阮玉珠。
阮玉珠打斷華珍珍:“既然是個傻丫頭,那應該是出自無心。向家一向禦下寬厚,這事情就算了吧。”意思是她不在意,讓華珍珍不要懲罰這傻丫頭。
“那怎麼行……”華珍珍陪笑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曾氏已經帶著人匆匆地走了過來。原來剛才這裏出事,立刻就有人去稟報給了曾氏知道。
曾氏來了,自然和華珍珍不同。
她幹脆利落地讓人將那傻丫頭拖了下去,然後又跟陸夫人和阮玉珠道擾。
“雖然愚傻,但從來沒闖過禍。嬸子和嶸兒媳婦盡管放心,我一定妥善處置。都是我治家的缺漏,過了今天,我必定親自過去給嬸子和弟妹請罪。”
“那就罷了。你忙你的去吧。”陸夫人就說,一麵和阮玉珠往外走。
她們出了二門,向嶸也趕了過來。向嶸的腳步有些急,他一見麵就上下仔細打量阮玉珠,似乎是聽到風聲,害怕阮玉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