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珍珍並不是個善於掩飾自己內心情緒的女子,她的臉又紅了一些,神態中透露出驚惶來。
曾氏坐在上麵,她雖然應酬著身邊的人,但有一半的心思卻一直都在華珍珍這裏。她眼看著華珍珍的身子似乎有些微微顫抖,立刻就警覺了起來。
阮玉珠又在欺負她的珍珍?而她的珍珍分明是一番好意,不過是想跟阮玉珠處好關係。
曾氏幾乎立刻就要開口喊華珍珍,不過感覺到寧氏和陸夫人投過來的目光,她勉強將這種衝動忍下了。
雖然如此,曾氏卻打定了主意要為華珍珍做主。
阮玉珠現在得了向氏族中大多數人的好感, 但那又怎麼樣。 她是安定侯府人,向氏一族中除了寧氏,周氏,還有一個陸夫人可以和她比肩之外,就再沒有哪個女眷能越過了她的次位去。
她要給阮玉珠難堪, 阮玉珠也隻能受著。
曾氏就要起身去給阮玉珠難堪,不過她剛剛起身,那邊陸夫人卻已經在吩咐身邊的服侍的小丫頭:“去叫你們奶奶過來。”
陸夫人要叫的,就是阮玉珠。
“這戲我聽的有些膩了, 咱們摸葉子牌去。 嶸兒媳婦很會葉子牌,我叫她來,給咱們湊個人數。”
就有人響應陸夫人。
寧氏也微笑:“我也正想去摸幾把牌。容兒媳婦打的好,我倒是要看看。”
那小丫頭早就去了阮玉珠的席上,將陸夫人的話說了。
阮玉珠正想找借口,或是打發華珍珍離開,或是自己走開,陸夫人的召喚來的正是時候。她朝華珍珍笑了笑:“不能陪華姑娘說話了。”
華珍珍也忙站起來:“玉珠姐姐盡管去忙,我沒事的。” 很是乖巧、通情達理的樣子。
阮玉珠笑了笑,隨小丫頭到了陸夫人身邊。
陸夫人和寧氏又有另外一個極有體麵的妯娌,三人連同阮玉珠就此離席,往旁邊去打葉子牌。
阮玉珠已經多年不打這葉子牌了,她會打,卻還是小時候跟著沈氏學的,近來是年下,為了陪陸夫人才重新撿了起來。
她們幾個人邊打牌邊說笑, 旁邊也有走來看的女眷的湊趣一起說笑。
接連幾把,都是陸夫人贏。
陸夫人贏的眉開眼笑,寧氏就看阮玉珠。
阮玉珠隻贏了一次。
寧氏就跟旁邊那個妯娌說話:“嶸兒媳婦這牌打的確實好,咱們怎麼贏的過。”
“夫人照樣是贏的,怎麼還排揎我這個輸了的。”阮玉珠就笑道。
那妯娌笑而不語。
“你是輸,可你婆婆一直贏。” 寧氏就說。
“那是婆婆運氣好。” 阮玉珠就說,“夫人的運氣也不差。”
“你婆婆運氣好,有你這樣的兒媳婦幫襯。”寧氏就說。
周氏剛剛走來看了一會,就故作驚訝地說:“怎麼玉珠這丫頭竟然敢出千,可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沒看出來,我也沒看出來。 可她婆婆要什麼牌,她那裏就打什麼牌,這一次兩次還能說是湊巧,次數多了, 難道沒鬼。” 寧氏說。
“莫非是芸娘今天真是運氣極好吧。” 那妯娌笑著道。
“真有鬼, 還能逃得過你那一雙眼睛。何況這裏還有多少雙眼睛看著。”陸夫人得意地笑道,“不過是輸了幾回,就小氣成這樣了,這還是當著晚輩麵前呢,可不是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