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淺笑:“這可是沒地方說理了。饒是我被你們婆媳兩個算計,還得讓人家笑話!怪道你那麼疼嶸兒媳婦。”
“我的兒媳婦我不疼,那就是沒道理的事。嫂子這還是輸急了,這麼著,我們也不敢贏牌了。”陸夫人慢條斯理的。
寧氏就向旁邊的妯娌:“你看看,我這抱怨兩句都不成了。 平常都說這個嘴巴厲害,那個嘴巴厲害。我還知道,你們背地裏都說我厲害的。可就是我,也讓她說的沒話了。到底是哪個厲害。”
眾人都笑著說寧氏和陸夫人妯娌關係好,情同姐妹。 陸夫人是弟妹,自然是敬重寧氏。而寧氏做大嫂的,自然就是讓著陸夫人。
這般說說笑笑的,屋子裏的氣氛就越發融洽、歡快。
曾氏漸漸地也帶著華珍珍走了來。旁邊又擺開了桌子,也有摸葉子牌的,也有玩別的的。
曾氏見寧氏這桌插不進去,她就帶著華珍珍在另外一桌坐了,也摸起了葉子牌。華珍珍自小也會這些,就也有人誇華珍珍。曾氏暗暗得意,不過抬眼瞧見那邊的阮玉珠,她的心不由得又沉了沉。
她剛才已經詢問過華珍珍,華珍珍倒是並沒有說阮玉珠什麼,隻說阮玉珠似乎並不願意搭理她。
而這在曾氏看來,就是阮玉珠極大的怠慢。 走過來之前,曾氏就暗暗地囑咐華珍珍,讓她大可不必跟阮玉珠靠近。
“你這孩子就是太小心了。 這一大家子,你隻在國公夫人婆媳兩個麵前小心些,其餘人大可不必在意。你更無須在意阮玉珠。她不過現在一時的風光,別人不知,你我是知道的。”
華珍珍當時也答應了,但曾氏看華珍珍的形容,應該還是在意阮玉珠的。
這些話她之前不是沒說過。歸根結底,華珍珍那麼在意阮玉珠的緣故,還是因為向詠楓。向詠楓待華珍珍……
想到這裏,曾氏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這又是一件煩心事。 而說到底,還都是因為阮玉珠。
曾氏分了心,一邊就使眼色將一個小丫頭叫到跟前來,低低的聲音吩咐了兩句。
今天她們女眷在這裏歡聚,前頭男人們也在聽戲吃酒。向詠楓自然也來了。曾氏放心不下,所以背著人吩咐小丫頭往前麵去,看看向詠楓在做什麼。
華珍珍坐在旁邊也是一心兩用,她沒聽清楚曾氏吩咐給小丫頭的話,但卻也能猜到是什麼。她的目光就追著那小丫頭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連大家都在等著她的牌也沒有察覺。
阮玉珠早已經看到了曾氏這桌的情形。
今天來的這些人中有不待見華珍珍的,自然也有因為曾氏的勢力而巴結討好華珍珍的。華珍珍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找她說話,隻要曾氏和華珍珍願意,每天去陪華珍珍,捧著華珍珍的人不在少數。
華珍珍即便是要給向氏族中人留下好印象,跟她表麵上應酬幾句也就夠了,實在是沒有必要非要弄得和她交往甚密,很是投緣的樣子。
真不知道華珍珍是怎麼想的?難道是打著主意要用嬌弱無辜的模樣抹黑她?不得不說,華珍珍在這方麵是極有天分的,然而她們井水不犯河水,華珍珍這樣做,即便是成功了,那意義也實在很微小。
阮玉珠不由得想到族中有些人對華珍珍的評價。 阮玉珠從來不以出身看人,但卻不得不同意那些人對華珍珍的某些評價。
又陪著陸夫人和寧氏打了一會牌,陸夫人很盡興,不過坐久了覺得累,所以還是推了牌,跟寧氏往裏頭說話去了。 阮玉珠也離開了牌桌。暖閣裏坐久了, 她有些發悶,就走出來,在園子裏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