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雖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過那賤婢……,當年如果不是她,夫人也不會……”
沈氏被誣陷,褚錦繡是主謀,罪魁禍首,而豔子同樣也是主犯。當年沈氏身邊都是用老了的人,對沈氏十分忠心。如果沒有豔子,褚錦繡根本就找不到機會陷害沈氏。
“舅老爺和大爺都不太高興呢,隻是礙著姑娘發了話……”
李嬤嬤還注意到了沈芝仙和阮玉寶的情緒。
阮玉珠微微一笑:“嬤嬤,你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是放了豔子。不過,老天能不能饒過她,這可就難說了。”
“信,當然信。”李嬤嬤立刻就道,還很虔誠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這豔子也是個惡的,就算她這次僥幸逃脫了,終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嬤嬤說的對。”阮玉珠點頭。
向嶸安排沈官等人抓了豔子的男人趙驢兒,不過是因為尋釁擾亂治安。這種事,送到衙門裏,不過是打幾板子,然後再關上幾天。
應該就是這兩天,趙驢兒就會被放出來了。
……
豔子帶著女兒乘坐阮玉珠安排的馬車一路出了城,她摟著女兒心中惴惴,不時地就要挑開車簾子往外麵看一看。車夫走的一直是官道,官道上人來人往的,豔子這才略微放了心。
如此一直到了通州,那車夫竟並未耍任何的花樣。豔子選了一處人群聚集之地帶著女兒下車,那車夫也沒有阻攔。等他們下了車,那車夫也不關心她們往哪裏去,隻是徑自趕著車子回京城了。
到了通州,豔子依舊不敢放鬆了警惕。她也不敢在通州停留,立刻就雇了車子南下。她沒有選擇更舒適,也是更多人選擇的水路,因為怕被人追上。
這個人中包括阮玉珠,也包括褚錦繡。
豔子擔心阮玉珠表麵上放了她,私底下卻另外派人要她的命。在石牌樓胡同的時候,她吃東西都特別小心,隻撿別人的剩飯吃。豔子同時還擔心褚錦繡不會放過她,要殺了她滅口兼泄憤。
提心吊膽的豔子,這一路上根本就不敢打尖住店。一直到保定府遙遙在望了,豔子的心情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保定府的熱鬧、人來人往僅次於京城。到了保定府,她和女兒就可以混入人群之中,阮玉珠和褚錦繡也難找到她了。
這麼想著,到保定府的時候,豔子就放開了一些,也肯帶著女兒住客棧,上街買吃食。
豔子的女兒看到賣糖葫蘆的,吵嚷著一定要買。豔子就帶了女兒過來,她正在給女兒挑糖葫蘆,就聽見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可找到你們了!”
豔子頓時驚了一跳。她扭過頭去,卻看到趙驢兒正風塵仆仆地站在她身後,臉上掛著一抹得意殘忍笑。
“你、你不是……”趙驢兒不是應該還被關押在大牢之中嗎,而且即便是他被放出來了,又怎麼會尋到她。她可是秘密地被阮玉珠帶走的,“你怎麼會找到我們?”
看著趙驢兒的笑臉,豔子心中有了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