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明白的。”阮玉珠淡淡的,既不著急,也沒生氣。她又四下看了看。“你已經成親了是吧?”
“是,是的。”豔子有些磕巴。她素來是心性剛硬的女子,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做出那些事情來。因為剛剛見到阮玉珠的驚訝和懼怕稍微過去之後,她就又開始轉動心思,跟阮玉珠說話帶了十足的小心。
“……我是夫人的人,後來得罪了褚姨娘,她要弄死我,我沒辦法,隻好偷偷地逃出來。逃到了這裏,就遇到了趙哥。我就跟他一起過日子了。姑娘,我是命苦的人……”
說著話,還露出哭哭啼啼的樣子來,想要博取阮玉珠的同情。
“你們成親也有好幾年了,可有孩子?”阮玉珠就又問。
以往豔子在家裏招待客人,總會把女兒趙千金支出去。不過現在她擔心趙驢兒會將趙千金帶走,所以雖然打算在家裏招待沈官,還是將趙千金給留了下來。
不過她將趙千金安排在了另外一間屋子裏,囑咐趙千金她沒有去找,就不讓趙千金出來。
現在被阮玉珠問到孩子的事,她忙瞟了沈官一眼,心中知道瞞不過,隻好說了。然後,她就去將趙千金找來,給阮玉珠磕頭。
趙千金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卻比同齡的小女孩要高壯些,皮膚不似豔子的那般黑,反而呈現出一種瑩白來。雖然臉有些骨突,但長眉毛大眼睛,比豔子要好看多了。
小姑娘的穿戴能看出家境一般,但是豔子應該還是舍得在她身上花錢的。
阮玉珠心中了然,小姑娘白白淨淨,細皮嫩肉,又在這個年紀,確實是能招攬到一些有奇特愛好的客人。
豔子在趙千金旁邊,雖然沒說什麼話,但卻做出了守護的姿態。
無論豔子這個人怎麼樣,作為母親,她還是盡力保護了自己的孩子的。其實阮玉珠不知道,在他們到來之前,豔子因為跟趙驢兒發生了衝突,還生出過要帶著趙千金逃走的念頭。
不過她這些年被趙驢兒圈養在家裏,有些懼怕外麵的風霜苦楚。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走這一步。而且她還想到偷偷約了沈官。
沈官一看就是特別有錢的,如果她能將沈官給窩盤住了,有足夠的銀錢給趙驢兒,那麼趙驢兒或許就不再打趙千金的主意了。
所以,豔子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全心全意地奉承沈官,好為女兒求一條生路的。可她沒有想到,她開門迎進的除了沈官,還有阮玉珠。
這個時候,豔子當然已經明白了。沈官和她應該並非是偶遇,跟她勾搭上,也不是對她存了什麼心思。
這一切,應該都是阮玉珠的手筆。
她一開始的不可置信,一方麵就是覺得阮玉珠即便沒有給褚錦繡害死,也應該被褚錦繡給圈禁了,不說出不來,更不可能有這樣的勢力。
然而眼前的事實卻是相當殘酷的。
“挺漂亮的小姑娘。”阮玉珠淡淡地評價了一句,“豔子,我是聽人說,你最近遇到一些難事。我想著我們主仆一場,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忙。”
阮玉珠不再提過去的事,反而說能幫助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