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在文化中飲茶論道(後記)(1 / 2)

孟德明

我不敢說會喝茶,卻喜歡那種狀態。一次吃飯,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後生,看著還有些頑皮的樣子,席間,他的不經意的幾句話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了。他講喝茶的感覺真是很好,呷上一口茶,用舌在嘴裏一轉動,讓茶在齒頰間翻滾,那種餘香餘味真是種享受啊。小小年紀竟有了這樣的一種生活境界,很是讓人敬佩。喝茶更多的是那種過程,既有茶香,又有茶道,也有茶外之意,讓人不得不心懷敬重之心去貼近。

就說到了我的寫作。我這幾年致力散文寫作,邊摸索邊積累邊實踐,成績多大不敢說,感悟倒是不少。

我喜歡那種站在一個地方久久沉思的狀態。時間在流逝,物是人非,沉寂下來的隻有靜靜的泥土。它無聲而博大,讓我們很容易忘記曾經的一切。我們在以真實的麵貌出現,也被時光刻出漫不經心的印記。那麼留在我們內心的是什麼呢?我想就是無盡的想象和思索了。沉寂的大地上,給予人的繁複信息,讓我們不能忽視。

這樣的閱讀就需要一種姿態。寫作是可以分很多層次的腦力勞動。在當前,散文的寫作形式似乎更容易被任何一個人拾起,初學者、詩人、小說家等,凡是接觸過寫作的人幾乎都有散文作品展現,林林總總,拉拉雜雜,讓人真假難辨,良莠難分。我就看到有人寫了幾篇像小小說與散文嫁接的那種類似小品文類的東西,被一些通俗讀物轉載後,便飄飄然起來,似乎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家一般。在眼下這個創作紛雜的社會時期,各種方式都被像洋流一樣攪起來,翻動著,展示著,讓隨波逐流的人眼花繚亂。從眾心理使很多人失去冷靜思考的頭腦。

如何將寫作變成創作,需要內容和形式上的思考和探求的。散文其實並不是簡單的謳歌那樣總閃著一條光明的尾巴,也不是為某些景點奉獻慷慨的形容詞,更不是私人情感的傾瀉桶。這樣看來,它卻是一件很費力的寫作過程。如何在因循中出新,在文體中減弱題材的界線正是我們所要沉下心來要做的。在這樣的探索中,我國有許多作家做著有益的嚐試,我向他們致敬。我能拾起一些令人敬佩的名字:張銳鋒、格致、於堅、祝勇、周曉楓、龐培、寧肯、劉亮程等,他們在語言、構思、立意、語勢等方麵哪怕一點的突破,都會令我們肅然起敬。我格外喜歡格致的散文《莊周的燕子》,我知道了散文原來還可以這樣寫,還可以寫得這樣機智聰穎,還可以把知識性的內容打扮得這樣天衣無縫,語言還可以這樣鋪排行走。提起文化散文我們不能回避的一個人就是餘秋雨,他對於散文路數的拓寬,這點無容置疑。隻是後來有些急功近利的人將他的有益探索給模糊了,這原因不在他。餘秋雨是很好地把曆史、文化以優美文字貫穿的人,也是將自己的學術成果有機融入的人。他是開路者,這很難得。多年的體驗中,我知道創作時的一點出新是多麼的不容易。很多人把他的成果簡單化,變成了複製模式,這是曆史資料的鋪排,是泛散文,不是文學。

我們很多人太喜歡重複自己所走的路子了,也太喜歡接受或模仿別人現成的模式,那樣的沿襲是多麼輕鬆而穩妥。可是,這樣的千篇一律會讓人不屑的。如果我們都在一種惰性中寫作,損失的其實還是寫作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