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撒哈拉:浩瀚沙漠,煙火人生(2)(2 / 2)

綠洲,也就有綠,花很少。一種黃色的花開得不錯。這世上少見的沒有花心的花,名曰“好男人”。我一向喜歡特別的,神秘的,對夾竹桃這等普通的自然感覺平平。小時候家裏就有。但在這沙漠邊界,突然對它有了新感情。它們用綠葉,粉色,白色的花朵,對抗著卷卷風沙。就像這裏的姑娘。

托澤爾還有那永不枯竭的達瑪紮山泉,一千零一夜主題公園。

托澤爾的建築,也非常有特色。細細的小磚,因為深淺排列不同,而有別致、立體的圖案。中央電視台關於此地的解說詞講:“現在的托澤爾人,基本上不再穿傳統民族服裝,在臉上紋秀圖案的習俗,也不再流行。所以我們無法判斷牆上的圖案是否真的和托澤爾人臉上、服裝上的花紋相像。”其實,著傳統服裝的女人還是有的,隻不過她們老了,多待在家裏。臉上文秀,非不再流行,是壓根沒有了。不過我在一個70歲老奶奶的臉上找到了,而且,她同意我拍。我替中央台做個判斷,確實像。

托澤爾西北,OASES山的峽穀,也曾是《英國病人》的外景。攝製組曾有80人駐紮在此。本來地勢險峻,導遊更帶我險中求險,走幾個影片拍攝的場地。有時分開雜草,從大石頭上一滑就下去了,壓根不管我下不下得來。

我想起一個人。他和我不在一家媒體,但在一家媒體集團,在一個辦公大樓,彼此沒說過話。有天,在外麵開會,我們碰到。他讓我搭他的車。出門,才知道,他沒有車,是打車。那也無所謂,反正是免費,順風。路上很堵,他嘟囔了幾回。離我們大樓差不多還有一公裏時,他突然說:“咱們下車吧。”我說好。我以為他會繞過引橋到輔路,走到單位。誰知道,沒走幾步,他竟然沒有跟我說一聲,突然從橋上縱身而跳。我心裏一咯噔。我往下一看,高度還可以,也就三米。而他,靈活地閃過車流,走到人行路上,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更可笑愚蠢的是,我也跟著跳了下去。

傍晚,我在大樓裏又看到他了,他欣慰地說:“我趕上了下午的選題會。”

我說:“我去醫院了。”煩躁又怨恨的口氣他應該聽出來了吧。如果是別的原因去醫院,我不會和他講,不會這語氣呀。可他沒有再問。男人和女人真不同。

我邊走,邊聽導遊講,邊在小本子上記,心裏還開著小差,想著那舊事。雖然小心,腳下還是一滑,筆和本子都摔出去了。我倒沒有。導遊及時拉住我。我道謝:“你要是沒拉住我,我掉下去的話,即使不葬身峽穀,也得摔個殘廢吧。”導遊開玩笑:“如果趕上峽穀裏滿是水,你會幸運。”我心撲騰亂跳。他說的是2月還是幾月,我沒有聽清。

迷戀突尼斯外景的還有很多著名導演。喬治·盧卡斯的《星球大戰》;弗朗哥·澤菲雷裏著名的《拿撒勒的耶穌》;特裏·瓊斯的經典喜劇《布萊恩的一生》都曾拍攝於此。

導遊說,斯蒂芬·斯皮爾伯格的《印第安納·瓊斯》也拍於這裏。我對這影片不熟。晚上回酒店上網一查,你猜是誰?原來就是《奪寶奇兵》。斯皮爾伯格的曆險片中同樣蘊含著孩子般的奇妙幻想。

你還記得印第安納·瓊斯與法櫃吧?電影裏說它在開羅。

你知道傳說中十誡的聖物“法櫃”藏在哪裏嗎?就藏在我去過的埃塞錫安山聖瑪麗亞天主教堂裏!

我站在窗前,望著夜色中的OASES峽穀。

上天賦予我們生命時,也賦予我們寬廣、自由、夢想。但在程式化的生活裏,大部分人都丟失了。它們隻成為詞彙,在我們的字典裏。很多人甚至夢中都不想。而我從苦厄的現實中抬頭,遠走,終於能觸碰這一切。我為發現自己的新力量、新眼光、新能量、新境界而內心平靜。我也為親情、愛情的缺失而遺憾。我飛翔得愈加自由,我心裏的隱痛就越強。它們仿佛《英國病人》中,那愛與道德的雙人舞。

那淒美動人的《英國病人》,是故事,已落入結局,無法回轉。而我,還有路可走。我的歸期有了日程。這時候,我在澳洲的同學來信,邀請我去參加她的婚禮。

在邀請函上備有一張單子,說明婚後會需要哪些東西。親朋好友根據自己的情況相送,這就避免禮物無用和重複。外國人的務實精神讓我一樂。

我準備先去澳洲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