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南半球的春天,藍花楹開滿天。我去南非。約翰內斯堡、比勒陀利亞、花園大道。
開普敦、桌山。方位盤指明此地距離世界幾個主要城市的距離。距離北京12946公裏。
我與你的距離,怎麼算?
桌山:上帝的餐桌
我先乘電梯到五層,然後等纜車。牆壁上有一些驚異的圖片:騎在鯊魚背上的,和獅子嬉戲的。鯊魚和獅子也被調教得跟東南亞的蟒蛇和大象似的?我得試試。看了一會兒,知道了底細:原來是電腦製作的,頓時索然無味了。
等了一會兒,纜車來了,藍色帶黃邊的圓形纜車。得占個有利的地形,我站到了纜車麵向山下的位置。
讓視野慢慢地開闊,讓美麗的景色一點點地在眼前展現開來。這是我選擇纜車位置的原因。雖然倒行看著山下有些眩暈。
纜車越來越高,我開始抓著纜車上的欄杆。咦,怎麼抓不住了?原來是纜車的底盤轉動起來了。要出事了?原來是能旋轉的纜車。登過那麼多的山坐過那麼多的纜車,還是第一次碰到能旋轉的。旋轉的纜車把山的側麵展現給我,倒是沒有剛才那麼可怕了。我剛好麵對著山頂時,到站了。
山上雲霧縹緲,走在其中,如行雲端。
朦朧雲霧中,那遠處的海,海市蜃樓一般。雲,縹緲卻可見虛空;海,最踏實的存在,虛實相映,弄得人有些迷離。
桌山的一邊是冷毅的大西洋,一邊是溫暖的印度洋。兩洋的溫差使得海水交彙時產生巨大水汽,這水汽升騰,遇到山上的冷空氣,便形成了常常飄浮在這桌山的雲霧。據說,17、18世紀,海上的船隻,常常要尋找桌山的影子。最先看到的,要獎勵10個銀幣和葡萄酒。今天,開普敦的人,也常常根據桌山的雲霧,來判定天氣。
桌山的雲霧,還有這麼個傳說:一個海盜,名叫凡罕克斯,有天在桌山附近,遇到了一個魔鬼。那天魔鬼心情好,就和凡間之人凡罕克斯閑聊起來。
聊得高興,秘密也透露出去:桌山上還剩下一個溫暖的洞穴,留給一個贖回罪孽的魔鬼。海盜正想改邪歸正,便與魔鬼提出挑戰:抽煙比賽,誰贏了,這個溫暖的洞穴就歸誰。兩個都是高手,所以,比賽至今還沒有結束呢。
比賽暫時停歇了,雲開霧散,陽光滿天。
憑欄向下俯瞰,滿眼青翠,蒼山腳下的那些別致漂亮的房子,珠貝似的,偎依在藍綠的海邊。蜿蜒的海岸線,白色的輪船靜靜地浮在蔚藍的海上。再走,則是碼頭繁忙的景象。再走,則看到信號山,遠處的羅本島。那個孤零零的島,是當年關押政治犯的地方,那個與外界隔絕的島,僅僅13平方公裏。46664號囚犯的房間不足4.5平方米。刑期漫長,采石場的勞作殘酷。可這一切打不倒這囚犯,他每天清晨起來,在牢房外跑步,然後做200次仰臥起坐、50次俯臥撐、100次擴胸伸展。通過帶領獄友不懈努力,爭取到了每周踢球半小時的權利。他27年的刑期,有18年是在這裏過的,在為種族自由的鬥爭中,他忘記命運的唏噓。Beyond的《光輝歲月》是寫給他的!他是曼德拉。
兩天前,去羅本島回來的船上,風雨大作。風雨中,抱緊自由!
再走,則是從SeaPoint到Clifton之間的高級別墅區。查爾斯王子和邁克爾·傑克遜的別墅也在其中。向南眺望,視力好的人,能看到好望角。
吹著隱隱的海風,沿著遊覽道漫步。遊覽道之外,一切原生態。那岩石有的俊俏,有的巍峨。綠色的草,棕色的灌木,紮人的荊棘,南非特有的銀樹,開著粉色花朵的劍蘭。桌山的植被茂盛,品種豐富,據說有1470種之多。
鳥兒啁啾鳴唱,猞猁、岩兔在四周跑來跑去,豚鼠正低頭四處找東西吃,突然,天上飛下來一隻鴿子。老鷹吃地上的小動物,難道這南非的鴿子也肉食了?原來,鴿子是逗豚鼠玩呢,用腳踹了它一下,便立刻飛到天上去了。看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