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影一觴斷腸散 第二百三十章 天師印,兩儀丸(1 / 3)

對影一觴斷腸散 第二百三十章 天師印,兩儀丸

對影一觴斷腸散 第二百三十章 天師印,兩儀丸

“好你個羅霄劍門的賊子,果真在是道貌岸然之下,藏著虎狼蛇蠍之心!老夫真是瞎了眼,錯把惡人當成了菩薩,你居然討劍不成,想要了老夫的一條命去?”雷溪老人伸出沾滿鮮血的手,點指著俞和厲聲嗬斥,那沙啞如磨鐵的嗓音,好似是從黃泉深淵中爬出來的鬼物在嘶吼,“你羅霄劍門枉稱正道!承元道兄、函秀觀主快來救我!兒郎們,且給我記住了這凶人的麵目!”

“嗆”的一聲,周圍的十幾條大漢一齊拔出了腰間的佩刀,腳步一錯,便將俞和圍在當中,那十幾口長刀寒光湛然,映著搖搖晃晃的火光,刀芒吞吞吐吐,奪人雙目。

從側殿後麵,轉出了兩個身披道袍的修士,前一人身穿月白對襟法袍,走起路來龍行虎步,煞是威風。後一人身披褐黃色的八卦仙衣,肩上掛著褡褳符袋,道冠正中繡著一幅陰陽太極雙魚圖,臉色蠟黃,身形枯槁如病夫。

那白袍道人冷笑道:“他羅霄劍門仗勢欺人慣了,哪裏會把你老哥的小小鑄劍莊看在眼裏?老哥你違逆了劍門上尊真人的意願,又落了人家天罡院弟子的顏麵,正是眼中釘肉中刺,以羅霄劍門的秉性脾氣,自然是要取你頸血以洗刷恥辱的,明證劍心的。”

那白袍修士看了看俞和,啐了一口,又寒聲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我揚州雖多有仙山福地,但自從龍虎山遭魔門血洗,天師教滅道大劫之後,便再無前古道門正宗鎮壓,故而就有了區區羅霄劍門這等二流小派,在我揚州作威作福,橫行跋扈。可笑他們雖是坐井觀天,不識天下英雄,但我等卻也無力相抗,隻敢怒不敢言。以致區區一個羅霄低輩弟子,也如此倒行逆施,對同為正道一脈的伏虎鑄劍莊揮劍相伐,當真是大道已棄,魔障深重!”

“原來是你!”後麵那個黃袍修士兩眼一亮,恨恨的盯著俞和道,“你這賊子,果然辣手無情,看來我那彭明徒兒,斷然是命喪於你手了!”

俞和抬眼細細一看,這黃袍道人他果然見過,隻是時日久遠,印象有些模糊。直到聽見“彭明”二字,這才猛想起來,這黃袍道人乃是正玄觀的觀主函秀真人,他的徒兒名喚彭明。在俞和第一次獨自出山曆練,於那牡山坳的入地斬屍一役中,彭明奪了屍妖的軀殼,想盡噬俞和與通辰道宗謝年生等人的真元,卻被俞和誤打誤撞的倒灌先天五行火炁,焚化了青絲法器,最後被俞和以“雷符劍”斬殺身隕。

當俞和與謝年生、吳華被救出牡山坳地穴時,函秀真人就心中生疑,猜測自家徒兒未必是死於屍妖之手,而是被俞和等人設計害死。但當時有雲峰真人在一旁護持,函秀真人隱忍了下來,如今俞和獨自一人,又中了他們的嫁禍之計,正好出此一口壓抑多年的心頭惡氣。

雷溪老人拔出肩頭的長劍,伸指連點,封穴止血。他看了看沾滿鮮血的劍鋒,嘬口輕輕一吹,那劍上的鮮血飛落,劍鋒又複清亮,不餘絲毫血光。雷溪老人手腕一抖,劍柄落入掌中,劍尖直指俞和。

“前輩,你這是何意?”俞和把雙手攏在袖中,麵沉似水的望著雷溪老人。

“我沒什麼意思,我倒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雷溪老人迎著俞和的目光對視過去。他那張醜惡扭曲的臉上,浮現出殘酷的笑意,“你以為斬殺了我,這虎伏鑄劍莊中便再無人能擋你一劍,你盡可把靈物、法器擄回羅霄去?沒想到五台山的大和尚走了,我這莊子裏,還住著丹崖派的承元道兄與正玄觀的函秀觀主吧?如今你的這番惡行,已被諸位道兄看在眼裏,你想怎麼樣?要出劍將我們這些人盡數斬殺滅口?”

俞和不動聲色的倒踩了半步,可他身後的鑄劍莊大漢把長刀齊齊一挺,阻斷了他的退路。俞和拿眼角餘光左右一掃,沉聲道:“前輩,若貴莊人手不夠,一時間鑄不完那三十五口靈劍,晚輩回山對師長稟明此中緣由也就是了。你我大可重約取劍之時,何必如此?”

“笑話!”那丹崖派的承元子厲喝一聲道,“我龍虎山天師教器宗宗主雷溪師兄,豈可屈尊降貴,為你們羅霄劍門鍛造法器?豎子休得胡言!”

“龍虎山天師教器宗宗主?”俞和聞言一驚,他聽說了丹崖派要與虎伏鑄劍莊合二為一,重現龍虎山道庭的盛世,可沒想到這雷溪老人,已然掛上了天師教器宗宗主的名頭。

“今日老夫不慎被羅霄凶人所傷,這一條胳膊上的經絡,多半是廢了。那揚州府供奉閣、通辰道宗和寶珠禪寺的法器,也是沒法子按期鑄成了。此傷甚是沉重,打鐵又全仗兩膀之力,老夫年邁,氣血衰竭,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盡複舊觀重操鐵錘。倒要教揚州府供奉閣、通辰道宗和寶珠禪寺的道友們失望了。隻怪羅霄的凶人下手太狠,老夫修為淺薄,招架不住,實為無奈。”雷溪老人搖了搖頭,把手中的長劍一揮道,“兩位道兄仗義援手,還請勞煩一番,替我將此羅霄凶人擒下,待諸派道友來訪時,也好有個交待。”

“固所願爾!”那承元真人與函秀真人齊聲應諾。隻見函秀真人搶先發難,手上掐訣,口中念咒,伸手一點俞和腳下,就看那石板地麵登時化成了流砂。俞和隻覺得腳底發虛,身子向下一沉,流砂已然埋過了腳踝,再想縱身而起,卻發覺流砂又變成了石板,自己兩隻腳已然牢牢的嵌在了地上,仿佛生了根一般。